不过高士达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他自己这边都是焦头烂额的。
河北道新晋冒出了个漫天王王须拔,占据上谷并自立国号,使得河北的水越发浑浊。不过这位漫天王脑子有些不大灵光,放着南面的义军不打,却带兵进逼涿郡,挑衅起了驻防幽云的罗艺。
河南道看起来相对平稳,大抵也和左武卫大军的动向有关。不过卢明月带着残部悄悄跑去了东郡,也不知道是对瓦岗有想法,还是对荥阳有想法。
这种情况下,山西道的局势反倒显得最为简单明朗。又或者说,复杂的其实都藏在了暗处。
中条山西部,大队人马行走在山林之中,把原本整齐的积雪踩踏的凌乱不堪,使得野兽辟易,百鸟离林。
白面短须的司马长安穿了一件棉袍,身后系了个黑色披风,与亲卫走在中间呼应着首尾。
“将军!”
后方一名斥候越过队伍来到他面前,禀报道:“那伙人还在追,刚刚任营头带人埋伏,杀了几个,把他们给惊走了。现下得了几副铁甲,特命小人前来询问将军,要如何分配。”
“呵!这个任虎子!”
司马长安一阵失笑。
他和毋端儿与敬盘陀不同,自到了永济之后只是整编训练,并没打过几丈。所以不像敬盘陀那般能缴获战甲,武装手下。眼下他的队伍里有铁甲的人还不到二十个,也难怪手下人只为几件盔甲都要玩心眼。
“告诉那混球,他自个儿看着分吧!老子不稀罕!”
司马长安挥了挥手,打发了斥候。身边便有人好奇道:“将军,你说那伙人到底想干嘛?就那点儿人手,都不够咱们杀的,这不是送死么?”
“哼,想干嘛……”
司马长安冷笑一声,眯起眼睛哼道:“无非是吊着咱们的行军路线,探明咱们最终的落脚处,好去给官军报信呗!”
“那既然这样,不如属下去打他个回马枪,都弄死算求!”
那人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手势,扭头却正对上前者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任虎子得了几套铁甲,你眼馋了?”
“呃……”说话之人讪笑着挠头,“属下也是想为将军分忧嘛!”
“无妨,那些人想跟,便跟着好了!”
司马长安不屑的摇了摇头,冷声道:“咱的目的是横穿中条山,杀进长平。彼时四面皆是山地,骑兵进不去,便是被官军知晓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