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裴律师刚抿的半口葡萄酒差点喷了薛轨一脸,而后者此刻正咬着舌头憋笑,愣是没注意到。
“贤弟谬矣!”
王勣此刻已经有点被气着了,但当着李建成的面,仍是装出一副好涵养来,叹息道:“商贾不事生产,只会逐利,自是庸俗不堪。然愚兄这一身皆是百姓劳作而得,又岂能以俗物论之?”
呦?抬杠呀?
论抬杠,李大德还没怕过谁。尤其是答案写在标题里的,更是张嘴就来。
“不事生产即庸俗,王兄高见!却不知高雅如王兄,这些年生产了什么?”
“三郎!”李建成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啥德性的,要让他这么杠下去,天黑也没个结果,便急忙打断道:“王贤弟乃是龙门有名的才子,诗文佳作无数,怎是寻常可比的!没得失了礼数!”
李大德气儿还没顺呢,怎么可能听劝就不说了?闻言便摇头道:“佳作?大哥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什么佳作,我看一般!”
一般?
一般?
他这句话听在王勣耳边,无异于声声惊雷。还是循环播放的,每一下都劈到他脑仁上。
与其他在朝为官的王氏子弟不同,王勣因为喝酒误事,曾被罢官。这些年没啥大成就,最得意的无非就是写过的几首诗了。眼下却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当面说他写的一般,这能忍得了?
“辩才闻名的李贤弟,竟对诗文也有研究?却不知贤弟有何诗作,我却不曾听闻!”王勣咬着后槽牙,专门在“辩才”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讽刺的意思很明显了,你一个靠打嘴炮出名的家伙,连诗都没写过,也配说我的诗一般?你算老几!
“切!诗词,小道耳!我非是不会,实在是懒得写!”
李大德用之前王勣说话的语气,一脸不屑的哼道:“若是王兄喜欢,送你几首也无妨嘛!”
他之前挑地方的时候就觉得鹳雀楼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耳熟,刚刚他大哥提到诗词,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这不就是王之涣写“白日依山尽”的地方么?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
“倒要请教!”
王勣冷笑着上前一步,心说小子,你可算是落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