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瓦岗军面对一万隋军的进攻,更兼城墙阻挡,就已使出了浑身解数。而对方,显然未尽全力的样子。
其实昨日打到最后一轮的时候,老程被罗士信压在东门外进退不得,秦琼亲率五十铁甲近卫已然杀上城头,连谢映登都受了伤。若不是樊虎见机不妙亲率预备队扑上去,昨日很可能会兵败失守。
当然了,这是裴行俨没有选择全军压上的缘故,不然这会儿巷战都打完了。
樊虎深知瓦岗军的战力,巷战亦或野战根本不是隋军的对手。若不是有谢映登的弓箭营在,便是守城也不是对手。
他搞不懂,裴行俨到底在等什么。
裴行俨在等左武卫。
就像樊虎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不清楚他的底细一般,他也同样深知自己的短板所在。
他带的毕竟不是正规军。
军心不稳,战阵不熟,连旗语都特么看不懂,还得靠传令兵用喊的。
每一样,都是临战大忌。
能打到现在,还要感谢左武卫大方贡献的甲胄,让炮灰营看起来不那么像炮灰。所以樊虎才选择了拒城而守。若双方真在野外遭遇,难保不露出破绽。
所以即便有拿下城头的实力,他也不敢真的打进城内。万一在巷战中落了败,被樊虎探知了炮灰营的底细,一个反冲锋他就得跪下哭。
夺城的功劳他可以不要,但巷战,得左武卫自己去打。
昨日在探明白瓦岗军的虚实之后,他心里就算有了谱。剩下的时间,就全当是在练兵。
还别说,经过昨天的轮番上阵,冒着箭雨冲锋之后,原本还人心惶惶的炮灰们倒显得沉稳了不少。一大早巡营时,竟还听到有人在讨论攻城时怎么拿盾牌才能遮挡全身。
小裴同学很欣慰,暗道照这样打下去,没准还真能把炮灰营带成精锐营。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作秀般的攻城中匆匆过去。裴行俨攻的敷衍,樊虎也守得心不在焉,大家都在等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临近午时,前者派去联系老裴的信使回来了,随行的还有裴仁基的亲兵营校尉贾闰甫。只是后者脸色很是不好,带着忐忑。
裴行俨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贾闰甫来到他的帅帐分宾主落座,待无他人时,开口便让他愣在当场。
“少将军,出事了!昨日瓦岗军在韦城设伏,北路军大败。房大夫战死,两万府兵全军覆没!萧监军言说此乃大将军贻误战机之故,要弹劾大将军呢!”
“他,他放屁!”
裴行俨诧异的愣了半晌,便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某都不知北面还有一路大军,何谈战机?”
“问题便是在此了!”
贾闰甫黑着脸道:“大将军猜测,陛下本意乃是对瓦岗形成合围之势,两路大军前后夹击。只是这姓萧的故意把着不说,眼下出了事,却怪到大将军的头上!”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