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起事,且不说结果如何,开始确因你二人胡作非为,竟敢串联裴监和刘县令来胁迫阿爷!只这一点,你们自己说,这天牢住的冤还是不冤?”
“大哥你话不能这么说……”
李大德放下茶碗,还没说完,就被他大哥握着鞋底指住了鼻子。
“你闭嘴!二郎你说!”
相对某杠精,李世民就显得真诚多了。此时便也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以下犯上,实乃忤逆!阿爷便是惩戒,也没什么可说的!”
“哎?二哥你怎么能……”
李大德一听这话就急了。
可惜他大哥完全不给他插嘴的机会,鞋底挡在他和李世民之间,同时又道:“便是逼迫阿爷起兵,形势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可这之后呢?既打了阿爷名号,尔等可曾尊过阿爷军令?”
“大哥,我觉得将在外……”
“你闭嘴!闭嘴!某不要你觉得!某只要某觉得!”
牢房里响起李建成愤怒的咆哮声。李大德被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在李元吉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搬着椅子靠后,却是黑着脸不说话了。
他看出来了,大哥对他有成见。
“老二你说!”
李建成这边还气的够呛,胸脯兀自起伏不定,转身摆手时,鞋底差点抽到李世民脸上。
后者微微仰头,避开这一击,却是沉吟了一翻,才开口道:“大哥你要这么说,确是某考虑不周。阿姊此前也曾言说,进攻之事须等阿爷到来再做计较。只是后来出了变故,这才……”
“那件事先不说!”
祖坟被挖这事儿毕竟太难听,李建成摆了摆手,很是云淡风轻的略过。再次斜眼瞪了他某个弟弟一眼,却是忽地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穿鞋。
“有句话,咱们兄弟几个关起门来说,为兄希望你们都能明白!”
李建成顿了顿,抬头环视了一圈弟弟们,低声道:“这些事若在以往,付之一笑便罢了。阿爷又岂是计较儿女罪过之人?可如今不同往日,阿爷已有帝王之实,便要行王道。日前城外只因一句话,险些闹了兵变,又是哪个帝王可容忍的?”
“嗯?”
李大德脑中忽地有灵光一闪,却没闪明白。
抬头看时,就见他二哥果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反倒点头赞同道:“所以阿爷看似在罚我等,以堵前朝故臣之口,实则要分权制衡。毕竟此番所获功勋者多是关中豪强,若把晋阳旧部提的太高,定有人生怨。
若我等在外面,彼时便是明白,也难免会为部下出头言说。但阿爷这一手下来,我等有过无功。他为自己寻了个清净,也摘除了我等的麻烦。”
“哈,二弟你能想到这层,叫为兄甚是欣慰啊!”
李建成终于露出笑脸,老怀大慰的样子。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扭头看某杠精时,却又黑了脸。
因为后者彼时正竖了两个中指,一个给他大哥,一个给他二哥。
“我呸!”
李大德翻着白眼,愤愤道:“把抢功分桃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还什么行王道?不就是想把官儿分给自己心腹,又怕功臣不服么!老头子这么做,和杀韩信污萧何的刘邦有啥区别?”
“禁声!”
“混账!”
话音未落,李建成与李世民已是一左一右的跳了起来,奔过来同时捂了他的嘴。
李建成都被气哆嗦了,一边脱着鞋,一边咬着后槽牙恨恨的骂道:“你个小混账,把某刚才的话都当放屁听了嘛!都是阿爷太惯着你,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传了出去,为兄也保你不得!”
“是呀是呀,三郎,如今可不比从前了,你这性子可要收着点儿!”李世民也是一脸紧张。
“唔,泥萌懂森么!唔则系为泥萌嚎!恰万步能仄样奏哇!”
李大德被捂着嘴,挣扎着还要分辩,但那哥儿俩却是不想听了。这个抱胳膊,那个解腰带,却是要把他捆起来的节奏。
“泥萌敢!!奉开老呲!”
某杠精瞬间瞪圆了眼珠子,抬脚就是一顿王八踹。
一旁的李智云已是被吓的瑟瑟发抖,躲在桌子下面,惊恐的捂着小嘴。而李元吉却是开心得笑翻在地上,抱着肚子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大老二一起揍老三,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