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面前这棋盘时?
这货明面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下,黑子已然尽落下风。可若从全局俯视?
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的白子已然隐隐被包围了。
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这路数有些熟悉。
默默数了数老李布下的埋伏?
裴寂心头一跳。
真特么巧,最近这货做的几个决定便是这个数量。
所以你特么的就是故意在秀棋艺吧?
裴寂脸一抽抽,忽然就不想下了。
便在这时,老李却捏起两枚黑子?
不顾犯规?
又在一处边缘摆下一个守角。
“咦?这又是怎么说?”裴寂一愣。
“裴监,眼下突厥入寇,东都兵乱,恰似这棋盘。”
李渊笑眯眯的指着刚刚摆下的守角道:“可你我好似都忘了,还有一处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呀!”
“东面……”裴寂盯着守角的位置貌似思考?
实则在暗骂和这货说话可真累。
“你想攻井陉关?”
这其实也很好猜。
在山西东面且又是敌人的,眼下被杨义臣杀的就剩魏刁子一个了。而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关还落在对方手里?
绝对是如芒在背的最形象解释。老李想攻井陉关,一点也不奇怪。
但问题是?
井陉关易守难攻,眼下又逢突厥入寇?
哪来的兵力双线作战?
“非也非也!”
李渊笑眯眯的摇头?
点着棋盘道:“若要进兵?
某又何故摆这守角?”
“哗啦!”
话音还没落,裴寂已然在棋盘上撒下一把白子,把他的几个守角都给淹了。同时脸色不善的哼道:“叔德兄,你再这般打哑谜,某可不陪你了!”
“哈哈!裴监莫恼,且随某观之!”
老李这边笑嘻嘻的命人取来一副地图,却是指着太原东部,石艾与井陉关之间的河谷道:“裴监你说,某在此地再起一关城如何?”
“再起一关?”
裴寂盯着地图瞧了半天,便忽地起身,抚掌笑道:“原来如此!仅筑关城,遣那殷开山领一县百姓便可。待城墙一起,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一来,井陉关便形同鸡肋了!”
“裴监说那殷峤,虽是县令,却懂战阵、知兵事,某闻其武艺也颇佳。值此突厥入寇,正需这般良将带兵,引民筑关却是大材小用了。”李渊笑着说道:“监造新关之人,某另有人选。”
裴寂表情微敛,下意识抿起嘴巴,心说你这又是找我下棋,又是打哑谜暗示的,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