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肯定不会写在奏报里的。
刘长恭在信中说,他与房崱谨遵皇帝的旨意,从北路直奔瓦岗寨大本营。但没想到西路的裴仁基竟不顾大局,裹足不前,坐视瓦岗军集中兵力围攻于他。他与房崱面对重兵包围苦战三昼夜,最终寡不敌众。右骁卫全军覆没房崱也死在乱军之中只有他仅以身免。
“砰!”
厚厚的木制御案在一拍之下发出震耳之声上面的笔架颤动,镇纸翻倒可见有多用力。
殿内的内侍尽皆跪倒就连裴蕴也弯下腰去,颤声道:“陛下请息雷霆之怒。”
“仅以身免……仅以身免?”
杨广没理会他,只眯着眼睛喃喃自语声音似笑非笑有些尖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尔真该死!”
这当然不是在说裴蕴,但具体指谁,在场的表情各异。
皇帝自己当然是在说刘长恭。
所谓“仅以身免”,也可以理解成他把皇帝派给他的两万兵马全祸祸没了,自己却还活着。这大概是杨广生气的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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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他骂的是裴仁基,好像也没毛病。
贻误战机,导致友军溃败,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上军事法庭的下场。
不过要裴蕴说,皇帝其实是在暗示他,要搞苏威。
没错,不管别人怎么理解,反正他就觉得老杨是被苏威扫了面子,恼羞成怒了。
即便不是,眼下搞苏威估计他也不会反对。谁让他戳皇帝心窝窝来着!
军事上的事不归他管,作为御史大夫,当然是负责搞人啊!
于是乎,等他忙活完了下班回到家,便连夜找来大理寺正刘子翊,躲进书房里嘀嘀咕咕起来。
瓦岗军的强势,出乎了皇帝的意料。
这边中书省正派了钦差急诏左武卫退守荥阳,而与此同时,萧怀静上奏的密折也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