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眉心发黑,阴郁缭绕,面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离得近了,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草药味儿。
很苦。
端详了他几秒,黎纤伸出两根纤细莹白的手指,捏住他手腕,把脉。
器脏衰竭,的确有先天不足在内。
其他的就是各种药物副作用的腐蚀,还有……毒?
胎毒!
黎纤眸光微凝,盯着男人这张脸,不由蹙起眉心。
从表面脉象看,毒入肺腑,已经病入膏肓。
她视线下移,扯开毛毯,捏了捏男人的一双腿。
确实是双残废的腿。
黎纤把毛毯扔回去,懒散的对耳麦里道:“那两个扔进狼群,至于霍谨川……”
她唇角微勾,吐出两个字:“蛇窟。”
——
次日,下午。
宁心怡来接黎纤,送她去山岛训练营。
没见到黎昊,也只字不提昨晚那顿饭。
更不敢问她把霍谨川给弄哪去了。
路上一直在交代叮嘱:“你能成团最好,不成也没事,尽全力,能坚持到第几就第几……”
黎纤手底下飞快地打着字,懒散“嗯”着。
晚上八点,山岛机场。
经纪人不能进去,宁心怡抢过黎纤的手机,给她换了个红色的手机壳。
背后是句:小不忍则乱大谋。
配上那个桃木剑吊坠,可以斩妖除魔了。
黎纤啧了声,单肩挎包下车,背对着宁心怡挥了挥手。
宁心怡看着她背影,突然就想起一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她幽幽叹了一声:“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吧……”
——
霍家别苑,浴室。
盛着药汤的半人高浴桶里,霍谨川没穿衣服,坐的笔,双目紧闭,泪痣极近透明。
热气蒸腾下,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润。
后背密密麻麻全是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