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极把玩着手里的螺壳。
他多么希望螺壳里的荧光能帮他治好心脉,让他有机会成为筑基甚至金丹强者。
但这份希望有些不切实际。
朽木生花虽然稀奇,未必就是螺壳里的荧光所致,也可能是花种子飘进了桌腿里才开出花朵。
毕竟住在湖边空气潮湿,桌腿又是木质,年头长了就是长出些蘑菇来也不足为奇。
收起螺壳,深呼一口气,心情变得平和了许多。
人生起起落落,有失有得,一颗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
隔壁探着鱼竿,湖边有雪,融化之后混着泥沙,看起来有些浑浊。
“水浑了,鱼好像少了。”云极站在墙下,望着湖面。
“是啊,水浑了,不好钓喽。”老者起竿,鱼钩上依旧没有鱼饵。
“原来这里是左相的宅子,见过大人。”云极在墙这边躬身一礼。
“不是我的宅子,是位老友的别院,他太忙了无暇打理,托我照看一二。”王驳岸摆摆手示意无须多礼。
“羽林军出征草原恐怕会伤亡惨重,大人不觉得此行欠妥么。”云极道。
“陛下金口已开,无法逆转,羽林军本为陛下近卫,该当为国出力。”左相没在意云极语气中的质疑。
“二十万羽林军有大多是纸上兵,没有战力,去了草原也于事无补。”云极道。
“羽林军是不堪一击,但至少还有你这位小将军。”左相呵呵一笑,笑容里藏着一股苦楚。
“我一个人能有什么用,国师推荐禁军出征究竟有什么目的。”云极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问。
“是啊,他有什么目的,我也想知道啊。”左相沉沉的叹息一声。
云极有些意外。
原来权倾朝野的左相依旧看不透国师的用意。
日上三竿,龙溪城外二十万大军集结完毕。
但凡记录在册的羽林军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在列。
人数虽多,这二十万大军却整整齐齐的垂头丧气,不像出征的战士,倒像一群上刑场的囚徒,脸色死灰,斗志皆无。
哀兵必败,此行草原前途未卜。
云极环顾着四周的同伴,暗暗摇头。
寒风冷冽,云极紧了紧包裹,背心处传来一股温热。
包裹里装着阿瑶精心准备的小吃,现在还是温的。
想起阿瑶担忧的目光,云极不经意的笑了起来,他嘴角的笑容与周围人满脸的哭丧形成鲜明对比。
“看看人家,猛人就是猛人,去草原了还能笑得出来。”
“人家连那个阿狮蓝都不惧,更不能怕妖兽了。”
“要是我们羽林军多几位这等高手,这次的胜算也能大些……”
号角响起,大军开拔。
地面上笼罩一片片阴影,好似云朵。
抬头看去,十丈左右的半空中出现了一艘艘大船,船上没有舵手没有桅杆更没有风帆,而是堆放着一门门黑漆漆的火炮。
每一艘大船上都站着一位筑基期的都尉,数量有三十余艘。
能飞空的大船是一种飞行类的法器,大多情况下用来载物,速度与战马相差不多,并不太快。
这三十艘飞行法器,装载了三千多门火炮。
一位金丹大统领,数十位筑基都尉,加上三千门火炮,这份战力已然十分惊人。
相比之下,二十万公子兵像是去打酱油的,除了人数上唬人之外,云极实在看不出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