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马群,云极与古宣冲出马场。
马场外就是猎场,一望无际。
猎场边缘有卫兵把守,一个个盔明甲亮,挎着的腰刀都带着金边,看起来威武不凡。
“守卫猎场的应该是羽林军了吧。”云极在马上问道。
“没错了,银甲金刀,禁军精锐,人家那一身银甲可价值不菲。”古宣扫了眼远处的禁军,轻蔑道。
“银甲?那有什么用。”云极不解。
比起钢铁,银甲的防御力不堪一击,除非厚重到一定程度,看那些羽林军的甲胄明显是轻甲。
“有什么用?自然是好看了,还能有什么用。”古宣更是轻蔑。
“银质轻甲,还真是花架子啊。”云极咧了咧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是多么愚蠢的决定,用银质轻甲作为盔甲,别说上战场,一头猛虎的一扑之力就能将羽林军的银甲撕碎。
五百鹿骑扇面般散开,不久后彻底融入猎场。
进入猎场后,鹿骑分为几十队,多的几十人聚集在一起,少的也有十几人。
在野兽出没的猎场,单独行动等同于找死。
云极和古宣与十多个鹿骑同路,其中就有那高大的鹿骑少年,一行人的路线朝着猎场东侧。
“东边是沼泽地,我们不会是去驱赶大鳄吧。”
行进路上,有人胆战心惊的发问。
“既然是驱兽,自然要赶出来一些大家伙,这样我们的陛下才会高兴嘛。想要赏赐还不愿冒险,世上可没有这种好事,我们的目标就是沼泽地带,不愿去的可以现在换路。”
古宣面色如常的说道,俨然成了这一队鹿骑的首领。
一听真要去驱赶凶猛的大鳄,很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但又一想到皇帝的赏赐,不少鹿骑立刻忘记了危险,咬牙策马。
富贵险中求,能成为鹿骑的家丁,有几个不是为了皇帝的奖赏而来。
大多数的鹿骑都决定冒险,也有两个胆小的,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
“你们去吧,沼泽实在危险,我不敢去。”
“我们换个方向,猎场里兽群众多,用不着非得去沼泽冒险。”
两人结伴离开了队伍,他们一走,其他人立刻犹豫起来。
“两个胆小鬼,沼泽都不敢去还指望加入金吾卫?做梦吧,我们走。”
古宣这句话不仅嘲讽了离队两人的胆量,更点出了这些鹿骑的终极目的。
加入金吾卫的名额。
鹿骑都是年少的家丁,而家丁多为奴籍,想要出人头地,成为金吾卫是最好的一条出路。
为了拼一个出路,冒一次险也就不算什么了。
古宣说完,除了两个离队的鹿骑其他人再没退缩,一行十余人直奔沼泽区域。
一路上遇到过猎食的老虎,飞奔的豹子,成群的牦牛,甚至有罕见的鹤群与梅花鹿。
猎场里几乎容纳了山川林地的各种野兽,让人觉得惊奇。
难得一见的景致,云极没什么兴致,一路上他始终微微皱眉。
与古宣一同去沼泽驱赶大鳄,虽然危险,云极却不怕,谁让他要帮这个兄弟争夺家业呢。
但古宣刚才明着嘲讽两个离队的鹿骑,暗中则用金吾卫的名额拴住了其他鹿骑的做法,明显用了话术。
一物百拟,行文诡辩。
话术这种语言的技巧,七叔曾经对云极说起过。
精通话术的人,一句话即可调动起旁人的情绪,甚至能不着痕迹的推动人们的行为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