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余姨……这一箭,定能诛妖!”
古宣低吼着将金砂箭对准狐夫子的心脏。
之前的一箭已经令狐夫子的心窝出现血洞,但未能贯穿,这一箭威力暴增,只要准确无误的没入之前的血洞,即可穿透狐王。
狐夫子感受到危机出现,眼里的狰狞转换成谨慎,它一眼看到远处的古宣与金砂箭。
金砂箭的气息变得更加可怕,狐夫子腿上有伤,行动迟缓,很容易被击中。
眼珠一转,狐夫子将手里掐着的云极挡在身前。
有这个活人盾牌,即便被击中,金砂箭的威力也将大减,凭着接近妖灵程度的妖身足能扛得住。
发现云极被当做盾牌,古宣立刻犹豫起来。
此时有更多的狐妖跃上城头,不断扑杀着守军,大阵的光芒几乎熄灭。
古宣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可一旦开弓,自己的兄弟会先于狐王死在箭下。
“快……”
云极勉强睁开眼,他说不出话来,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捏碎,只能以目光示意古宣出手。
大敌当前,不能犹豫。
古宣读懂了云极的目光,他沉沉的点了点头,拉弓的手猛地一震。
锋利的法器带着凛冽杀气,直奔云极前心。
望着飞来的金砂箭,云极的嘴角扯出一缕会心的笑意。
在云极看来,这一战最好的结局是他拖死狐夫子。
狐夫子是最强的狐王,只要群龙无首,望海镇就还有一些希望。
破空声由远及近,刺破夜空,响彻四周,宛如耳畔的啸声,一时间让云极忘却了身处死地。
嘎吱吱。
不知何时,周围瞬间安静,金砂箭的破空声变成了门扉轻响。
再睁眼时,一扇木门正在面前缓缓开启。
云极讶异,信步而入,走进门发现竟是书塾。
和蔼的夫子正站在廊下。
“笃初诚美,慎终宜令。荣业所基,藉甚无竟。你来说说,这两句的释义为何呢。”
夫子手持戒尺,朗声发问。
“夫子……”
云极愣了愣,不自觉的站好身形,将曾经答过的答案又说了一遍。
夫子缓缓点头,又问:“天下的路千条万条,有直路有弯路,有泥路有土路,有好路有恶路,有长路有短路,你,走什么路呢。”
云极不曾犹豫,脱口道:“我走自己的路。”
“孺子可教。”夫子很是高兴,对云极道:“手拿来。”
答上来了居然还要受罚,云极不解,但还是走上前去,伸出掌心准备挨手板。
“你是我最后的弟子,师徒之缘虽短,但老夫足够欣慰。”
夫子扬起戒尺,朝着云极的掌心打去。
那戒尺在落下的时候出现变化,化作一缕白气。
白气如龙,晶莹剔透,无瑕无疵,充斥着一股精粹到无法理解的气息,如万里碧空清新悠远,如无垠大地厚重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