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之事生发于微末,翩湉之事终始于释然,大梦成真,是执念成梦,真也是梦真,并非实真,释然亦是一种得,也是一种失……”
猛然醒来,脑海里突然梦到了师父曾经的谆谆教诲,只是这执念么……我有么?会有么?
虚无幻影,妄玄飘渺……
让好每天的功课,今天便是登门送平安符的日子,嗯…顺便去找找这所谓天地大劫的具现。
背上老牛皮让的袋子,关好房门,深吸了口气,薄薄的硝烟气,伴着从远方阵阵传来的鞭炮声,不曾断却的烟火,又好似回到了几千年前一般。
恍若隔世。
大道天行,天行大道。
我住在山上的一个小道观里,说是道观其实也不怎么算,三间殿宇五间客房,大殿只供奉天地,左右二殿顾及祖师,不奉其他。
我曾问过师父,为啥我们和其他的道观不一样,师父的态度却让我感觉到一股莫无出处的自豪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他说:“但凡是人,大不过天地,小不过众生,天地孕养万物,常怀感怀之心自当为首;祖师传授技艺,亦当受我所供奉。”
说完这些师父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说道:“自为有智有知之灵,亦当敬畏天地,累(lei三声)爱众生。”
“既为超脱之外,亦在众生当中,方为人。”
每时回想起师父的话语,总会有一种来自莫名的温故知新。
何以为人?何以为智?
关上卧室的门房,拐上几步,打开大门后便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偶有香客,不关门也可。
道观离山下倒不是很远,由于师祖们立观久远,道观在这一片区倒是比较有名,世代?差不多吧,不过现在人倒是没多少信这些个的。
这倒是无所谓,天地自有法则,祖师还有我供着,还不至于断了香火。
也靠着祖师门积的德,一路上在这两公里的路上都铺记着村里人捐款修建的鹅卵石的道路,几次翻修,村里人都帮助了不少,当然这是师父去世之前的事了。
现在地方道路都新的很。
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曾经还要师父牵着我走的路早已烂熟于心,挨家挨户的送上平安符和福字,给村里的老人把把脉,偶尔开一下方子,顺便利用其余的时间瞄一瞄他们的面相,这一路就差不多走完了。
全村四五百号人一百来户搞到下午三四点才搞完。
在村里的祠堂坐了一会儿,整理了下思路,便朝着村长家里走去。
“村长。”
“小兆啊!今天你来的可有点晚呐!”村长从院子里走到门口缩拢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看样子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王大娘和刘大爷身L有些不适,所以久了些。”将福字和平安符递给村长,又说了些好话,村长回了个礼便拉着我走进堂屋。
“今天那几个臭小子带着几个小家伙被我赶到他们外婆家去了。”屋里已经坐着几个老人嗑着瓜子花生聊着天,村长让我坐下,我和几位老人互相打完招呼了,坐了下来,接过村长拿红杯子给我沏的茶。
“小兆啊,今天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老头子讲明白些?上次你跟我们说的那些个大劫将至到底是个什么?”
喝完口热茶,整理了下思路,便将自已所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天地大劫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光是看那几次纪元大运人云亦云的结果就不难猜出,大劫的结果代表着一段相当程度上的文化断层。
第四次纪元大运炎黄文化只剩下口口相传,第五次的纪元大运周朝古籍寥寥几本,第六次的秦朝也是,修仙纪元彻底结束,直到第七次的大明,华夏文明除了些许古籍再无他物。
特为典撰的是,华夏人的脑子一代不如一代。
视不得道,修不成仙,看不到已,也成不了人。
不过想想也是,自那时侯起,人已经不能被称为纯粹的人了,要是一比一强倒是显得更为怪异。
突然想到了师父以前说的关于卜筮的话:大凡世事,不可灸算,不知结果方有变数,若知结果便为定数,以变数改定数为下下,甚者以命换命还不足;以变数改变数,为中上,虽有结但果无定数;无为随心无悔为上上,究其根本依旧是无以为用,有以为器,但斗转变化却又不是人能掌握的。
探索者依旧是探索者,天地貌态,宇宙法则,依旧是无形之形,无态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