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迈步往病房走去。
快要见到他的晚晚了,心情有些复杂。
这些天,他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的进入病房,看一看她的睡颜,默默的陪着她。
天快亮的时候,他再离开。
好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慕言深想见到鲜活清醒的温尔晚,都是一种奢侈。
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见没什么声音,慕言深才敢伸手推门。
“哎哎哎,”夏安好却突然叫住了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她
“她不想看见你夏安好向来有话直说,“我才问了梁医生,尔晚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等下她一见你,又气得白调养了怎么办!”
话糙理不糙。
温尔晚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慕言深。
可是……
“一辈子还有这么长,”慕言深开口,“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我
“简单啊,离婚拜拜,各奔东西不就可以了夏安好摊了摊手,“这世界这么大,有些人只要不刻意去约见面,就根本不会再见到咯!”
慕言深斜了她一眼。
他依然是有威严在身上的,夏安好有点顶不住他这样的眼神:“我……我说实话嘛
慕言深冷声回答:“她应该睡了,我进去看看就走
“行吧夏安好说,“其实真没什么必要。彼此放过吧,就当是为尔晚好
慕言深已经走了进去。
温尔晚就这么半躺在病床上,身后垫着枕头,闭眼睡下了。
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
安静又美好。
慕言深慢慢的抬手,想要轻抚一下她的脸颊,又怕惊醒了她,只能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这么虚虚的在空中描绘着她脸颊的轮廓。
想要再亲密的拥抱一次,热吻一次,对他和她来说,都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恨他。
恨得那样深刻。
可是他爱她。
爱得不想放手更不愿意放手!
“晚晚……”
他们之间,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所谓的杀父之仇,那个流掉的孩子,温母的去世……
每一件事,都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两个人的心头。
一压就是三块。
再火热跳动的心,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温尔晚的眼睛忽然动了动,翻了个身,偏了偏头,嘟囔着梦话:“宝宝
慕言深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吵醒了她。
“宝宝,乖乖的……”温尔晚无意识的说着梦话,“不要离开,妈咪会保护你们的……”
“听话哦,好不好
“妈咪不想失去你们了……”
一开始,慕言深还以为温尔晚是梦见了那个流掉的孩子。
她跟他说过很多次,她经常会做这个噩梦。
但是,“你们”这个词,引起慕言深的怀疑。
温尔晚就怀过那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