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收起笑容,开口道:
“我只是听侯爷说,蜀州水患严重,赈灾一直得不到好的治理,一时间十分忧心,然而,我又只是一个后宅妇人,到底是有心无力,因此,想借着这个机会,请教请教各位可有赈灾的好办法?”
一名衣着光鲜,身材肥胖的男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开口道:
“这都是男人的事,与你一个女人何干?侯夫人未免忧心的太多了些?”
不待若昭开口,萧瑾便极具威慑力的开口:
“无论男人女人,都是魏国的子民。应当秉承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心思,如今蜀州水患严重,我家夫人身为一个女子,都忧心的瘦了些,反而是你,日渐肥胖,心里可曾为蜀州百姓忧心过一分?”
那肥胖男人自然不敢忤逆萧瑾,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是下官口误了,还请侯夫人不要怪罪。”
若昭笑了笑,并未拂袖宽恕,只是讥讽的说:
“知错就好,等会儿有你弥补的时候。”
不待男人反应,萧瑾又开口道:
“各位都是陛下信任的臣子,百姓仰赖的父母官,我等除了在朝廷上为君分忧,水患一日不治好,我等就应该时时刻刻记挂着此事。”
众人应了声是。
萧瑾又道:“那么,请各位一个个的,来说一说治理水患的办法吧。柳尚书博学多才,你先来。”
柳逸淮咬了咬牙,他平日里那么忙,哪里有空关注蜀州的水患?可萧瑾突然点他的名,他若是说不知道,来日朝廷里的官员如何看待他?文宣帝又如何看待他?
思及此,柳逸淮起身,开口道:
“自然是先平复灾民激动的情绪,再派遣治水高手过去,等水患控制住,少税收轻徭役。”
若昭勾唇,“柳尚书说得好,可到底该如何平复灾民的心情呢?可否详说?”
柳逸淮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这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该操心的事!
柳逸淮开口道:“自然是搭建灾民棚,开放免费粮仓,让百姓先有地方住,有东西吃,百姓才会安分。”
若昭又笑了,“柳尚书果然英明武断,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柳逸淮也不例外,尤其是被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夸奖,他的脸色也好了几分,谦虚的说: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普通的赈灾流程罢了。”
若昭继续说:“柳尚书过谦了,这若只是普通的赈灾流程,那盛明珏与赵行之去了那么久,为何还未将此事办妥呢?可见,是盛明珏与赵行之太蠢笨,不如柳尚书聪明能干。”
盛瑜别的没听懂,就只听见一句,若昭说盛明珏蠢笨,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庶子盛明珏,可都是盛家人,若昭骂盛明珏,岂不是不把盛家放在眼里。
盛瑜开口道:“屁话,盛明珏是去年春试排行第二的探花郎,举京,谁不知盛明珏才貌双全?”
若昭顺着话茬问下去,“既如此,那为何盛明珏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和赵行之当中斗殴?”
有知道内情的人开口道:
“哪里是斗殴,分明就是赵行之那个武夫不讲道理,银子不够,就只知道刁难于盛公子。”
绕了一圈,若昭总算听到她想听到的话了,继续问:
“银子不够?据我所知,魏国休养生息两年,国库丰盈,怎么会连一个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话到此处,众人才惊觉不对。
这位侯夫人哪里是请教他们,这一步步循循善诱的,简直差点把他们的老底刨出来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心虚,无人再敢回答。
若昭见状,却不着急了,左右这些人一时半会都出不去,他们既愿意耗着,她就奉陪到底。
萧瑾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低声开口道:
“夫人装作小白兔的时候,比小狐狸还要可爱。”
若昭眨了眨眼,这萧瑾是怎么做到随时随地说情话还不油腻的?
若昭别开头,“侯爷说笑了,我是人,什么叫装作小白兔?”
萧瑾见若昭微微有些害羞,不禁挑了挑眉,正打算继续挑逗若昭,旁边就传开了一声幼童的啼哭。
“哇——”柳逸淮的儿子开始闹脾气了,
“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孩儿的肚子都饿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