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朗。
堆了一堆事在眼前,若昭特地起了个大早。
同样起早的还有陈管家和陈夫人,若昭本以为陈夫人会是个生得圆润,性子又泼辣的,可没想到见到真人却是十分貌美,若不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透露着几分精明,若昭还要以为是某个贵夫人。
不待陈管家介绍,陈夫人便自我介绍道:
“奴婢余氏见过夫人,昨日听老陈说,要把奴婢举荐给夫人记账,今日一早奴婢就来了。”
若昭笑了笑,
“看来陈夫人也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开个酒楼,差一个账房先生,男女不限,唯一限的就只有能力,陈夫人的能力我早有耳闻,但能不能达到做账房先生的标准,还需实践证明。”
若昭说着,将手边的账本推了过去,
“这是侯府上半年的支出收入,若陈夫人能在半个时辰内清算出来,那便达标,反之亦然。”
陈夫人喜欢若昭这种开门见山的性子,就冲若昭这性子,她也想在若昭手下办事。
陈夫人接过账本,“那奴婢就斗胆一试了。”
说着,只打了个响指,陈管家便将带来的算盘递给了陈夫人,姿势颇为恭敬。
若昭忍不住暗笑,这陈管家还真是“妻管严”。
只见陈夫人手指翻飞,拨动算盘珠子的时候就像若昭施针一样从容熟稔。
这边安静的算账,若昭起身去敲了敲春芽的房门。
按道理,春芽是下人应该住在下人房的,可若昭觉得下人房离北朱阁远,且条件差,因此才特许春芽在北朱阁住。
“小春芽,你醒了吗?”
门内。
春芽正缩在床上,六月中旬的天,她非用被子捂着自己,憋出了一身汗。
听见若昭的声音,更往被子里缩了缩。
“奴婢,奴婢身体不太舒服,能否向夫人告个假?”
若昭听闻春芽不舒服,当即推开了门,见春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更是疑惑,
“你怎么了,来,我把脉看看。”
春芽却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彻底缩进被子里,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夫人,别,别过来,小心让奴婢给您过了病气。”
若昭觉得有些奇怪,不止今天,这两天春芽都太奇怪了。
平日里恨不得黏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虫,这两天格外抗拒她。
若昭开口道:
“我怕什么病气?快,把脉伸出来我看看。”
这一回,春芽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乖巧的答应,反而别扭倔强的不动身,整个人都像是焊在了床上。
若昭不愿为难她,只说:
“如果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管是家事还是私事,我都尽全力帮你解决。”
春芽依旧不动,若昭只好退出了房间,但她带上门时多停留了片刻,手心一翻,从研究室内取出了一些特效荧光粉,均匀的撒在了春芽屋门口。
这间屋子位置比较偏,且只有春芽一个人居住,她不是怀疑春芽会叛变,而是担心有人趁她不在,蛊惑春芽。
因此,撒上她制作的特效荧光粉,就能揪出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了。
刚从春芽房门里出来,陈管家就颇为骄傲的小跑着过来了,
“夫人,夫人,内子算出来了,请您过去过目。”
若昭微微惊讶,这也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也太快了吧。
若昭回去对了对账,陈夫人不止打算盘快,还能写的一手好字,更有一颗仔细地心,每一页纸上都标注的十分工整。
若昭也不怀疑是陈管家提前给陈夫人透露了什么,因为这是一本去年九月份的账本,陈管家不可能料到。
所以,这就是陈夫人的实力。
若昭不禁感叹,得陈管家夫妇者得天下!
若昭伸出右手来,“欢迎您加入我的酒楼。”
这就是通过的意思了。
真正感动的是陈夫人,她不明白若昭伸出的手是什么意思,只是向若昭微微福身。
“多谢夫人赏识,奴婢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来记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