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和暗星来到东巷,二牛一早就等在了东巷门口,见到华香宝盖的马车停在了巷口,连忙跑过来迎接。
二牛激动的说,“侯夫人,侍卫大人,您们可算来了,我大哥还说你们不会来,还让我别傻等呢。”
若昭笑了笑,“我既答应过你们,怎么会食言?”
暗星双手怀胸,一边走一边说,“你大哥说你傻,我倒觉得他才是傻子一个。”
傻不傻的,若昭不知道,但她怎么都觉得,大牛身上有些悲观仇视心理。
二牛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我大哥就是嘴硬,他在家里烧饭呢。”
……
老牛家。
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个破庙,不过被打扫的很整洁,若昭一进门,大牛二牛的父母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二人的脸色都呈现一种铅灰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他们刚要行礼,就被若昭阻止了,“你们不必见外,把我当成个普通大夫就好。”
二老这才止住下跪的动作,牛大婶招呼道:
“侯夫人快进门坐,大牛啊,快端点热水过来。”
大牛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是对若昭突然到来感到很意外,毕竟,说话不算话,是那些当官的的常态。
若昭单刀直入道:
“来时我就喝过水了,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来给您二老看病,话不多说,咱们先把脉吧。”
牛大婶牛大叔更没想到若昭会这么平易近人,心中的防备和害怕都卸下了许多。
二牛搬来几个木墩子,若昭坐在木墩子上,左手搭着牛大叔的脉,右手搭着牛大神的脉,片刻过后,开口道:
“您二位是否常年咳嗽,冬日更甚,夜里常常因此不能入睡,有时还要坐起喘气?”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点点头,若昭说的都是对的。
若昭点头,“根据脉象来看,您二位的肺痨已经有了十年左右了,我先给您二位施针,控制病情,再配合中药内服,半年左右即可痊愈。”
牛大叔感激涕零,登时就跪了下来,
“您真是活菩萨,大善人啊!这病折磨我两夫妻数十年,若不是因为这糟心病,我们老牛家也不至于此!”
牛大婶也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
“您救了我们夫妻,就是救了整个牛家,大牛,二牛,还不快来感谢恩人!”
大牛二牛闻言,也要朝若昭跪下来。
可若昭生平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场面,忙一边扶牛家夫妻二人,一边说:
“这都是我身为医者应该做的,何况大牛二牛还在宫里帮我作证,要说感谢的人也应该是我。”
牛大婶这才起身,他招呼道:
“您这么说都是客气罢了,施针也不差这一会儿,对了,大牛做了饭,我们家大牛做饭最是可口,先尝尝大牛的手艺吧。”
牛大叔呵斥牛大婶道:
“侯夫人是何等人?大牛那几道粗茶淡饭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若昭摆手道:“粗茶淡饭才是人间清欢,我刚好饿了,”
她看向大牛,“大牛,不介意我留下来吃个饭吧?”
大牛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咳了一声,“当,当然不介意,我这就去盛饭。”
说罢,大牛慌忙地跑到厨房那边去了。
若昭看着大牛忙不迭的背影,还觉得有些好笑,她吩咐暗星了几句,暗星悄然离开。
大牛跑到厨房一边盛饭一边擦眼泪。
这么多年了,他是头一回遇到若昭这种好人,一想到他之前还想杀了若昭,就有些愧疚。
因为若昭,大牛对当官的也改观了许多。
老牛家的饭桌是两块比较大的木墩子拼在一起而成,座椅就是几个小木墩子,几人露天而坐,大牛二牛很快端着几碟子炒蔬菜和几碗红薯扣饭上桌了。
大牛将米饭最多的一碗递给了若昭,若昭接碗时,却瞥到大牛红红的眼眶,勾了勾唇,
“谢谢。”
大牛又是一愣,连忙转过身去,
“侯夫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