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脸懵,随后如意才反应过来,“侯夫人,您的意思是,是说王妃有喜了?”
“难不成我还骗人不成?你家王妃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若昭又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安千盏,
“你呀,自小身体弱,月事经常不准也是有的,可也没有一迟迟两个月的吧?”
听见若昭这么说,安千盏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葵水了,她这才相信,她肚子里真的有了个小宝宝。
玉手抚上小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小腹的不同,新生命的力量。
这是她和殿下的孩子。
许是因为这孩子来的太突然,安千盏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面上神色喜忧参半,她犹豫地开口:
“昭昭,自小我就身子不好,王府里的家养大夫也曾跟我说过,我这一生很难怀上子嗣,而如今,这孩子来得突然,我毫无防备,殿下也不在京城,我只担心……”
安千盏是害怕自己怀得上,保不住,生不下来。
若昭安抚性地握住安千盏的手,道:“有我在,你就安安心心的,我保证一定让你们母子平安。”
安千盏知道若昭的本事,听见若昭这么说,她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见安千盏仍旧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若昭道:
“如今你独自一人在王府里,身侧虽有侍卫保护,丫鬟侍奉,但难免孤独,不如这样,五个月之前,你先回安府,有安家伯父伯母陪着你,也方便一些。”
若昭的提议正中安千盏心房,二人一拍即合,如意立马去备了马车,众人护送着安千盏回安府。
一入安府,若昭才体会到何为娘家温情,安氏夫妇安彧怀与安夫人听见安千盏怀孕的消息,喜极而泣,无不体贴,无不关怀入微。
一番折腾后,安夫人便带着安千盏回了内阁说体己话。
剩下安大人安彧怀,连连向若昭拱手:“多谢侯夫人护送我家千盏回家。”
若昭扶起安彧怀,又恭敬地福了福身,“安大人客气了,我与千盏乃是手帕之交,送她回来只是举手之劳。”
顿了顿,若昭又道:“我与千盏关系亲密,便也不跟伯父客气了,今日除了送千盏回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伯父。”
安彧怀乃率直正义之人,若昭帮了他女儿两次,他将这两次的恩情铭记于心,他道:
“侯夫人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你是千盏的恩人,便是我们整个安家的恩人。”
若昭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此地不便,不如去伯父书房?”
若昭的意思是,讨论的事不宜让人知道,要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安彧怀会意,点点头:“书房正空着,请侯夫人与老夫移步书房。”
书房。
安彧怀开口道:“书房内外都是老夫的人,侯夫人有话直说就好。”
若昭看了看门外,即便是面对一个年长者,若昭也没有丝毫扭捏,她单刀直入:
“既如此,我有话就直说了,我想请伯父帮我查一下这些人现在在何处司职。”
话落,若昭便从袖子里取出她早写好的纸条递过去,安彧怀接过一看,只见上面陈列着十三个人的名字。
安彧怀浏览一眼,心中微微吃惊,旁人也就罢了,可魏云、霍天擎这两个人,一直是朝堂里的一个忌讳,因为这两个人不仅是镇北将军麾下的两员大将,后来甚至弃明投暗,转做山匪,于禹城一带作恶作乱,而且还辱骂陛下昏庸无能。
可恨的是,文宣帝多次派人往禹州剿匪,无一不是未果而终。
渐渐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成了一个忌讳。
安彧怀不禁用余光瞥了眼若昭,这侯夫人…查他们作甚?
不过安彧怀到底是纵横朝堂几十年的老臣,他面上神色丝毫不显,答应下来:
“这倒不是难事,不过需等上个三四日,侯夫人可着急?”
若昭虽救了安千盏两次,是恩人,当以诚相待,可…安千盏身怀有孕,安彧怀是有私心的。
他知道若昭医术无双,同时他也清楚安千盏的身子底子差,因此,他想借机让若昭一直为安千盏保胎。
若昭摆手道:“不着急,不着急,那我四日后再来安府,顺道给千盏请平安脉。”
安彧怀点点头,又拱手道:
“好,千盏的事还要多麻烦侯夫人才好啊,千盏是老夫的心肝儿,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侯夫人能保千盏生下世子,安家上下必定以侯夫人马首是瞻。”
若昭连忙将安彧怀扶起,道:“伯父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