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刚进屋,何皎皎在巧冬、麦冬的搀扶下,到了东朱阁。
她依旧捂着肚子,但脸色十分红润,看起来就与正常人无异。
“瑾哥哥呢?”何皎皎捂着肚子,“瑾哥哥去了哪里?我的肚子疼得不行了!是不是今晚的饭菜有毒啊!”
若昭闻声而出,看了一眼何皎皎,在心中冷笑一声,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些。
何皎皎见若昭出来,微微有些吃惊地询问道:“姐姐?你肚子不疼吗?瑾哥哥呢?”
若昭冷笑一声,开口道:
“侯爷一到东朱阁就腹痛难忍,晕了过去,眼下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何皎皎闻声,一双眼睛陡然瞪大,“明明……”
还真是诈一下就交代了,若昭觉得,还真是一点儿捉贼的体验感都没有。
“明明什么?”若昭笑了笑,
“明明你只在自己和老夫人的碗里投了毒,却舍不得在侯爷碗里投毒,侯爷怎会腹痛,是不是?”
何皎皎这才明白过来,刚刚若昭是在诈她!
都说关心则乱,何皎皎也是因为太重视萧瑾才会被若昭摆了一道。
她猛然看向若昭,只见眼前倾城倾国的女子,面露微笑,美得令人晃眼。
何皎皎又想起那个报信的小丫鬟,她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丫鬟,难道也是若昭指使的?
何皎皎越想越不对劲,她随即矢口否认,“姐姐何故冤枉人家?皎皎怎会给老夫人下毒,况且,皎皎自己的肚子都还疼得死去活来。”
“哦?你真的疼吗?”若昭勾起一抹笑。
何皎皎转了转眼珠,“当然是真的疼!皎皎知道了,四个人中只有姐姐的肚子不疼,整个侯府只有姐姐懂医术,这毒分明就是姐姐下的!”
真是好一个栽赃陷害,还好若昭早就料到何皎皎会倒打一耙。
若昭勾了勾唇,颇为自信的说:
“你这出计谋算是比较周全,象盏花这种东西,毒性不大,且无色味道淡,但很可惜你碰到的对手是我,你轻敌了,又或者说,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天底下没有草药可以逃过我的鼻子。”
怎么可能呢!
何皎皎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若昭,卖药郎中告诉过她,象盏花药粉无色无味,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发现?
何皎皎依旧打死不认,她试图转移话题,
“姐姐说什么象盏花我根本听不懂!老夫人和瑾哥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皎皎认为,此刻的重点应该放在如何解毒上,而不是在此攀污皎皎。”
“攀污?”若昭冷笑一声,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若昭说着,又对陈管家道:“麻烦您去把刘大夫给我请过来。”
见陈管家应声离去,何皎皎有些心慌起来,但她依旧保持着镇静,宽袖下的手有些出汗。
若昭双手抱臂:
“我知道,你不可能陡然承认,因此我只能找个中间人来作证。”
何皎皎本就心虚,听了这话,更是如坐针毡,她开口道:
“这也不能证明是我投的毒,我有什么理由投毒?”
“还需要理由吗?我的地位对你构成了威胁,你不想让我回来,是不是?”若昭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
何皎皎咬唇,“这只是你的臆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没有那么想。”
若昭懒得与何皎皎分辨,只是转身坐下喝茶。
若昭淡然自若,而何皎皎却头冒冷汗,有些不安。
屋内。
老夫人与萧瑾面面相觑,方才若昭和何皎皎的对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单凭一番话,他们无法判定谁说的是真的。
尤其是老夫人,她养育何皎皎多年,早已将何皎皎当做了亲孙女,实在不敢相信何皎皎会对她下毒。
但这几个月来,若昭的言行她都看在眼里,若说若昭给她投毒,也委实太牵强了些。
萧瑾微微摇头,示意老夫人继续听下去。
门外。
陈管家将刘大夫带来东朱阁时,若昭又给了胡嬷嬷一个眼神,胡嬷嬷会意,立马将一早若昭吩咐的,晚上喝汤还没清洗汤碗,端了上来。
何皎皎有些坐不住了,她下意识瞥向身侧的巧冬,她明明吩咐过,等众人喝完汤,就将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以防万一,这死丫头,一定又忘了!
若昭指着那些碗,道,“刘大夫,您师从汴河名医白双鹤,医术应当是不差的,您且看看这碗里的残留里有些什么。”
何皎皎有些紧张,她看着刘大夫从医药箱中取出银针,再将银针放入碗中试毒,银针没有变色,何皎皎悄悄松了口气。
若昭开口道:“有些东西,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刘大夫,看来您学的不太扎实。”
刘大夫闻言,连忙拱手道:“请夫人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