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听昭婴说,近来京城里不太平,要不您还是别出去了吧?”春芽一边脱衣服,一边为难道。
若昭将衣服换给春芽,自己套上一身男装,道:
“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儿?别怕,我只是去去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要穿好我的衣服,待在卧房里,除我之外,谁敲门都不许开。”
春芽还想说点什么,若昭已经拿着帷帽离开了卧房,无奈,春芽只能顶替若昭待在卧房里。
出了侯府,若昭拐进一条小巷,小巷尽头便是一家茶馆。
若昭将帷帽带好,才进了茶馆,
“小二,一碗清茶。”
“得嘞!”
若昭选了个好位置坐下来,撩开帷帽一角,她就能很清楚的看见将军府的大门。
顾清让说,让她从林家人下手,可林家人蛇鼠一窝,显然是不可能打听到什么了,不过,这林家的下人未必撬不开嘴巴。
小二将清茶置于若昭面前,“公子,您的清茶。”
“多谢小二哥,”若昭压着嗓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着,若昭将手里的银锭塞进小二手里。
小二见了银子,双眼放光,“不知公子要小的帮什么忙?”
若昭招了招手,在小二耳畔交代了两句,小二点点头,“您等着,小的定给您办妥。”
话落,小二便出了茶馆,不一会儿功夫,小二便带着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进来了。
家丁央财打量了若昭一番,他只觉若昭好奇怪,穿着不菲却要戴着一个帷帽故作神秘,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央财道:“不知公子唤奴才来,所为何事?”
“坐。”若昭说着掏出了一把银锭,取出一锭放于桌上,
“回答一个问题,一锭银子。”
央财立马坐了下来,这一锭银子可抵得上他一年的工钱了,
“公子有什么问题,奴才必然知无不尽言无不尽。”
“明白人,”若昭道,“你在将军府当了几年差?”
央财掐指一算,“快两年了。”
竟然只有两年?
若昭将一锭银子递过去,“府中可有超过五年工龄的老人?”
央财想了想,道:“说来奇怪,自从我家将军受封后,府里的老人都被遣散了,如今将军府里伺候的都是一些新人。”
哪里是被遣散了呢?只怕都跟城外庄子里的下人一般,被林若煜灭口了。
林若煜为了圆他的阴谋,真是煞费苦心。
若昭又递了一锭银子过去,“兰姨娘近来情况如何?林大人对她还宠爱么?”
央财听闻若昭问起兰姨娘,看若昭的眼神瞬间变了几分,只可惜隔着帷帽,他一点都看不到里面人的模样,
“你,你打听兰姨娘作甚?”
若昭解释道:“我是兰姨娘的远方亲戚,此番路过京城,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央财这才放松警惕,道:
“我入府头一年,兰姨娘倒是得宠,还以为兰姨娘要被抬为正妻了呢!谁知世事无常,如今大人待兰姨娘十分冷漠,十天半个月都不去兰姨娘院子里一回,兰姨娘也着急呢!”
果然如若昭的猜测一般,林家父子不仅对她心存杀意,对兰姨娘亦是如此。
头一年,原主还待嫁闺中,林岳当然要哄着兰姨娘,以免兰姨娘走漏风声,而如今她已经出嫁,林岳自然不必再与兰姨娘虚与委蛇。
原主与林若煜替换身份的事情,除了林家人知道,便只有兰姨娘这一个外人知晓,林家人不会背叛林家人,可兰姨娘就说不准了。
而林家父子绝不会允许这种后果发生,第一个是若昭,第二个就是兰姨娘。
若昭递过去第三锭银子,“好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央财收起三锭银子,目光却落在若昭手中剩下的银锭上,如果还能提供一些兰姨娘的事情,他是不是还能得到更多的银子?
央财开口道:“其实兰姨娘现在的处境忒不好了,公子既是兰姨娘远房亲戚,何不寻个时间亲自见见兰姨娘?奴才相信,兰姨娘也一定想见见公子。”
若昭挑了挑眉,虽然林若煜是坏了点,可他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办法果真很好用。
“哦?可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如何能与兰姨娘联系呢?”若昭佯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