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山笑容一僵。
他提步走出人群。
冯文山连忙追上去:“子羡兄,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不过去跟嫂嫂打声招呼吗?”
容玠慢悠悠的声线飘来:“那是我嫂嫂,不是你嫂嫂。”
冯文山笑嘻嘻道:“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哥哥就是我哥哥,你嫂嫂当然也是我嫂嫂!”
容玠轻呵一声。
“冯子宸,你好不要脸!”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沈夫人正感激涕零握着宋窈的手道谢:“宋夫人,若不是你,我儿恐怕凶多吉少!您的大恩大德我必定铭感于心!”
说着,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宋窈连忙扶起她:“夫人言重了。”
沈夫人眼底含着泪:“夫人不知阿衡对我的重要,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府上的救命恩人!”
她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给宋窈,“若夫人日后遇到麻烦,可凭此玉,到东街沈家寻我,无论大小,我沈家必定全力以赴。”
宋窈眼神迟疑,被沈夫人一句“勿要推拒”堵了回来,最终还是收下了玉佩,就当结个善缘。
沈夫人又期期艾艾问了许多,譬如她儿子何时能彻底痊愈,需不需要佐以什么药一并喝,宋窈皆耐着性子一一答了。
若不是宋窈言明家中有人照料,沈夫人恨不得请她回府小住几日。
好不容易送走了沈夫人,宋窈一回头,就见顾大夫眼巴巴望着她:“……”
她失笑:“我既答应了您,便不会反悔。”
顾大夫面红耳赤:“老朽自然信得过小夫人。”
只是这并非小事,他心中实在急切。
他吩咐药童取纸笔来,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听着宋窈慢条斯理的叙述,顾大夫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抚须叹息:“原来治疗此症关键竟在这小小的黄花蒿,从前竟未有人发现过!”
宋窈摇摇头:“只因这青蒿素极难提取,我那位前辈也是耗费了不少功夫。”
顾大夫眉头紧皱:“任何药材,都离不开水煮,若是用水煮这黄花蒿……”
“万万不可!”宋窈正了正色,“难就难在这点,青蒿素不耐高温,且不溶于水,水的温度过高会破坏黄花蒿的药性,也就达不到治疗寒热病的效果了。”
正是如此,屠呦呦女士才会想到用乙醇乙醚。
可如今这时代,哪来的乙醇乙醚?
不过她并不会小瞧古人的智慧。
果不其然,顾大夫沉思片刻:“或可尝试用绞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