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柳玲玲笑着抱了抱他,两人一起在莫刑对面坐下,“一段时间了,这不是工作忙吗!”
“怎么样,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镀金镀够了?”
翟域开了两瓶酒,一瓶递给她,一瓶放到莫刑手边。
柳玲玲笑着跟他碰了碰杯,“你可别取笑我了。”
翟域笑笑:“我哪敢取笑你啊,你现在可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学问的了!不过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放着美国最好的事务所不做,突然跑回国来了?”
“这不还是舍不得你们,回来跟你们一起报效祖国嘛。”
柳玲玲开玩笑道。
对面拉着莫刑的冯婉容“哟”了一声,语调暧昧道:“是舍不得我们,还是舍不得某人啊?”
她说完,包厢里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莫刑仿佛没听到一般,垂眸喝酒。
柳玲玲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打破这场尴尬的是携美食前来的吕明达,他没察觉到里面诡异的气氛,一手拎着一个大袋子,招呼道:“来来来,把桌子腾一下,牌和骰子都收一收,开饭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桌子腾出来,饭菜摆好,每个人分了餐具。
吕明达举着酒瓶站了起来:“来,咱们走一个,庆祝我们的大才女终于摆脱万恶的资本主义,回归社会主义的怀抱,和我们一起建设国家!”
几个人都乐了,冯婉容笑得最夸张:“来来来,干杯!”
要不说物以类聚呢,吕明达刚坐下,就来了一句:“诶,柳玲玲,听说你博导是那个,那个什么,就那个很有名的什么教授来着……”
冯婉容边吃菜边提醒了一句,吕明达一拍大腿,“对,就是adrianemerson教授,就是大三来我们学校办过讲座的那个对吧,我记得当时还是莫刑给他做的翻译,然后得了人教授的青睐,还盛情邀请他过去读研来着,不过可惜莫刑他……”
冯婉容捅了他一下:“诶,给我剥个虾。”
吕明达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你要吃不会自己剥吗”,手上却还是动作利索地剥起来,把干净的虾肉一颗颗扔进她碗里。
翟域忙挑了别的话题来说,谁知没说两句,吕明达又捡起之前的话头:“诶柳玲玲,那个adrianemerson教授人怎么样?这种牛逼的教授对学生是不是都挺严厉的,你挨过训没?”
柳玲玲不动声色地看了莫刑一眼:“没,教授人很温和,讲课也挺风趣,他很博学,对专业问题的见解总是很独到而且很透彻,我受益良多。”
翟域皱眉看着吕明达,又瞅莫刑,他正低头慢条斯理吃着菜,安静恬淡的姿态,仿佛周边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吕明达也不知道对美国究竟多好奇,一个劲儿问。
柳玲玲言简意赅地回答,但态度也没有很冷淡。
吕明达还想再问什么,被冯婉容在桌子下狠踩了一脚,这才闭了嘴。
年纪越大,战友能相聚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一见面总免不了要喝酒,男人对酒总是格外情有独钟,永远喝不够似的,从饭桌转移到牌桌,依然你来我往地不停歇。
莫刑一向很有自控力的,开车不喝酒,喝也从不喝多,只是今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吧,到最后竟然有了醉意。
翟域、吕明达和莫刑是同一届的战友,冯婉容和柳玲玲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不过因为冯婉容追莫刑的时候疯狂拉关系的原因,几个人竟然组成了一个小团体。
当然,这个小团体和莫刑没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喝酒喝上头了,还是别有用心,翟域几次劝说莫刑喝酒无果之后,他索性开了两瓶酒推到莫刑面前,“喝喝喝,莫刑,咱们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这次可不能推辞了吧!”
莫刑嗤笑:“呵……”
“诶!!!”
先被嫌弃又被鄙视,翟域彻底火了,伙同吕明达一起开始灌莫刑。
他来者不拒。
“别喝了。”他们这些男人有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永远不灌女生喝酒。
柳玲玲原本和她们在另一边聊着天慢慢小酌着,时时留意着莫刑,实在看不过,过来按住他拿酒瓶的手,“你太多了。”
“我有洁癖。”
他直接冷漠地甩开了柳玲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