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系到刺刀的第十天后,楚怜夕收到了他发来的传真——鱼咬钩了。
“一切进展顺利,现在动手吗?”
彼时楚怜夕正在煮粥,放下汤勺,在擦手巾上擦了擦手。
这条信息看得她咬牙切齿的,攥着白纸的手用力到发疼。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她噼里啪啦把早就想好的话打上去,打完了却没发送,盯着看了好半天,传真机都快被她的眼神灼出一个洞来。
手指仿佛一下变得千斤重,她咬着牙,好半天才按下发送键,同时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封淼淼,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同一时间,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某条小巷,一辆破旧的灰色面包车上,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收到信息——按她以前让你做的,原封不动还给她。
报应啊……刺刀看完之后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他收了手机,扬了扬手,“动手吧。”
天色发黑,西郊一家废弃的玻璃厂,长久的黑暗里,突然有两束白光由远及近,灰色面包车驶进来,停在一间破旧的车间前。
车前灯照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刺眼的白光令一切都无所遁形,门边杂草丛生,在灯光下泛着惨淡的灰白色,场景静谧而诡异。
车门拉开,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两人跑过去把沉重而腐朽的铁门拉开,拉了门边悬着的绳子,房顶亮起一颗瓦白的大灯泡。
另外两人绕到车后,打开后备厢,从里面抬出来一个麻袋,搬进了车间里。
有人叫了一声“老大”,最后一个人这才从车上下来,右脚微跛,行动却并不迟缓。他走到车间门口,灯光映在他脸上,露出一条从额头蜿蜒到右眼角的疤痕。
铁门重新被关上,门缝中漏出窄窄一条光线。
如墨夜色中,不知名的昆虫锲而不舍地鸣叫着,女人细弱的呜咽声时隐时现,消散在混杂着尘土和青草味道的风里。
厂房内,皮肤黝黑的男人在铺了报纸的木板上坐下,角落里简陋的木板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正在挣扎,嘴上被贴了胶带,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刺刀从黑色大包里掏出来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摄影机,拨弄了几下,似是不得法门,转身递给旁边的男人:“老四,这个你会玩吗?”
“会!”老四两眼放光地点头。
“那你去拍吧,先拍几张照片,别瞎摸。”刺刀嘱咐道。
老四一边摆弄相机一边不服气道:“我又不是猴子,我才没那么饥渴!”
角落里的女人突然动了动,老四调好相机往过走的时候,听到她呜咽起来,顿时不耐烦地骂起来:“你特么哭个球啊,老子什么都没干呢你就哭哭哭,烦都烦死了!女人就是麻烦!”
走到她跟前的时候,阴影下的女人忽然一个发力,狠狠撞向了他,被绑在背后的手甩掉不知何时解开的绳子,掐着老四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地上一声钝响,老四被撞得有些发懵,守在门口的光头一见情况不对急忙跑来,一脚将那女人踹飞:“我去,居然解开了,这婊。子还挺能耐!”
女人踉跄着爬起来,飞快地摘了眼罩,撕掉嘴上的胶带,下一刻就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抓住,重新绑了起来,怕她再挣脱,特地绑了两遍。
“刺刀?是你?!”封淼淼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刺刀,凄厉地喊起来,“我让你去抓楚怜夕,你特么把我抓起来干嘛?我特么钱都给你付了,你现在想干吗?”
猴子正想重新把她的嘴封上,一听她认识自家老大,顿住了。
刺刀从阴影里走出来,“封小姐,这都是你的报应!害了别人一次,还想害第二次,多少人等着收拾你呢,你非要自投罗网!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好好享受吧。”
“你阴我?”封淼淼满眼怨恨地瞪着他,“你收了谁的钱?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楚怜夕?”
刺刀没再回答,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均是面露喜色,色眯眯的眼光飘向角落里的女人。
这婆娘长得真不赖,身材也很有料,尤其是那皮肤,又白又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手感真特么的好。原本做的交易就是这个,兄弟们眼馋了一天,早已经憋不住了。这边老大一发话,那边按着封淼淼的猴子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探进了她的衣领里。
封淼淼尖厉的声音咒骂着:“混蛋放开我!你们会后悔的!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谁吗,如果我少一根汗毛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