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两片,
三片。。。。。。
他好像有些迟疑,又多放了一片。
这般抠搜,让段锦书尴尬地别开脸去。
实在不忍心看。
“多倒些水。”常广白才不管段锦书在想什么,只让他赶紧加水。
段锦书迟疑:“师父,这会不会太。。。。。。”
他下意识去看荣鹤年,而荣鹤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冯楚月身上,对这一幕仿佛充耳不闻。
段锦书这才松了口气。
开水倒下去,茶叶在里面瞬间舒展开来,茶叶在水里泛起绿意,明明已经是煎过的茶叶,现在竟像刚摘下来一般。
茶水香气四溢,争相恐后弥漫在整个凉棚里,甚至钻出了凉棚之外,被冯楚月察觉。
这茶?
荣鹤年的注意力终于被茶水吸引。
“常老,这茶?”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上万一两的茶叶也喝过。
可从来没有什么茶,如这灵茶一般香。
还有这叶子,在茶水里仿若活了一般,不断散发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知道我这是好东西吧?”常广白捋了捋胡子,“也就是看你身体差,才给你尝尝,你喝上一杯试试,不能贪多。”
说着,他又瞪了徒弟一眼:“这点水不够,再添!”
段锦书也说不出只有四片叶子,不适合再添水这样的话来。
他顺从地再次倒水,倒满之后,这才把盖子盖起来。
稍等片刻,便给荣鹤年倒了一小杯茶。
说是一小杯,是因为这期间常广白又给换了一套茶具。
这套茶具的杯子,比之前小了许多。
一个茶杯,还真就一口的量,没有多的。
见过小气的,可能也没谁比他师父更小气了。
冯楚月此时已经薅了大半的草。
鼻尖突嗅一股清香,她已经循着清香而来。
“你的草锄完了?”常广白见她眼巴巴盯着自己手中的灵茶,顿时警惕。
“悬山灵茶,你怎会有?”
许是太过惊讶,竟是连敬称都忘了。
常广白却是脸色一变:“你怎知悬山灵茶?谁告诉你的?”
冯楚月一时怔愣,悬山灵茶,她当然知道。
都道玄医门建立在玄山之上。
可只有玄医门的人知道,这不是玄山,而是悬山。
悬崖陡峭,后山悬崖边,有一棵茶树,是玄医门小师叔亲手所栽种。
茶树在悬崖之上,陡峭险峻,一般人本就不得踏入后山半步,所以也难去采茶。
再有悬山布置了迷踪阵,不是任何人进入后山都能顺利出来的,更别说寻到这灵茶树了。
冯楚月当然知道,因为她每年都能顺利溜进后山去采茶。
有时候自己犯懒,便会去缠小师叔。
小师叔也不是每次都愿意搭理她。
偶有不耐,只一个拂袖,就把她推出后山了。
可第二日,她桌上必定会有一包灵茶。
因此,冯楚月认定,小师叔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看法。
要知道,这茶树属于小师叔,就连她师父,也很难得一二两茶叶。
师父第一次喝这茶,还是从她这里抢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