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渡唇角微微一动,终是道了一声:“不了,既然你哥哥亲自来接你了,京城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欢繁华之地。”
元嘉禾听着他的话,面色微微一怔,原来他之前愿意去京城是为了送她回去,如今她皇兄来了,也不需要他相送了。
既然他不喜欢京城的繁华,她又怎能勉强?
元嘉禾垂着眸子,缓缓的松开了他的手:“那好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转身进了内室,躺在了床上。
玄渡站在原地望着方才被她拉过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一点点的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外间的软榻上盘膝而坐,手中握着那串檀木佛珠不停的转动着。
可是早已印刻在脑中的清心咒这一次却没能让他静得下心,他睁开眼睛望着房中的蜡烛一点点的燃尽,直到陷入黑暗之中。
玄渡在黑暗中坐了良久,才和衣躺下,只是他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总有一道身影挥之不去。
他深受着煎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内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玄渡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就见元嘉禾披散着一头青丝赤着脚走了出来,他心头一惊匆忙坐了起来,唤了一声:“阿鸾,你怎么了?”
元嘉禾走了过来问道:“可是我吵醒你了?”
玄渡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害怕,睡不着,闭上眼睛总能想起今日的刺杀。”
元嘉禾说着爬上了他的软榻,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的问道:“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玄渡被她的话惊了一下,他望着月光下她娇俏的小脸,一时间呼吸有些凌乱,就连声音也哑了几分:“不妥,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元嘉禾道:“可是又没有人知道。”
“阿鸾。”
玄渡叹息一声,他想告诉她这不是别人知道不知道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她一个姑娘家和他共处一室多日已是不妥,又怎么能同床共枕?
只是还还不待他开口,元嘉禾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可我真的怕。”
玄渡:“。。。。。。”
他彻底的败给了她,这一抱他心中的坚持,什么世俗观念男女之防他统统都给忘了,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夜他和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玄渡说服自己,就任性这一回,他轻轻拍着元嘉禾的背低声哄着她:“睡吧,我会守着你。”
元嘉禾探出头来看着他问:“玄渡,你以后会娶妻生子吗?”
玄渡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入这红尘凡世就只为体会情之一字,可也无人告诉他,他现在所经历的这些是什么?
眼前的这个姑娘,于他而言究竟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乱,很乱。
“我不知道。”
玄渡淡淡的声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