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将沈岱从脚边捞起来,抱坐到了自己腿上,看着沈岱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便又拿指腹去擦:“你平时倒不像爱哭的。”
沈岱茫然又呆滞地看着瞿末予,一时分不清这个他被瞿末予抱在怀里的画面是不是自己难受到了极致幻想出来的。
瞿末予的手先去抚他微湿的头发,然后滑到他的后颈,大手很轻易地将他整个脖颈握住,手心最高温之处贴着发热的腺体——隔着一层此时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信息素贴纸。瞿末予的呼吸变得沉重。
被黑檀木干燥又冷涩的信息素包围,沈岱的头皮窜过一阵电流,擒住他后颈的那只手不仅仅将他全然掌控,同时给予他被兽王守护的安全感,动物性本能会主导发情期的大脑,他的所有理性和感性都在大声告诉他,罔顾一切,也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崩坏了,他紧紧抱住瞿末予的脖子,滚烫的唇用力贴了上去,笨拙又迫切地想要和这个人产生一切亲密的连接。
瞿末予顿了一下,便反客为主,以更胜的力度回吻,他的鼻息、他的舌尖、他的意志都被昙花的浓香入侵,美酒般醉人,让他忍不住想要从怀中人身上榨取更多。这一吻的热情似毒药快速蔓延,麻痹了每一根神经,何种的理智都不堪一击。
瞿末予脱掉了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同时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
沈岱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用鼻子拱开他松散的衬衫,窝进那厚实又宽大的胸膛,汲取着强悍的alpha信息素,哪怕是那皮肤的温度都要一并纳入自己循环系统,不停地独占。
瞿末予倒吸一口气,他箍住沈岱的腰,低沉地说:“别动。”
“我、我想……”
“我知道你想,忍一忍。”瞿末予用牙齿磨着自己的下唇,然后发狠地咬了一口,在剧痛中找回短暂地清醒。他受过训练,非常严酷地抗拒oga信息素的训练,每个S级alpha接受这种反人道训练的原因,都是为了不被oga诱惑而失控,如果他们轻易就能向一个人交械投降、任人宰割,那也不配称为顶级alpha。
但是,这不代表他必须压制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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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年至今,最接近失控的一次,就是三年前在稀土研究所里救了一个发情的oga,他不得不用临时标记来安抚对方,否则他也可能会失去理智,如果当时不是在公共场合,甚至不是在公司,他会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是欲望促使人攀登权力的巅峰,而抵达巅峰的目的又恰恰是满足欲望,克制是为了更好的放纵。
他嗅着将自己缠绕的昙花香,脑子里都是当时未能被满足的欲望。事后他不是没想起过那个抱紧他哭泣哀求的研究员,也对那馥郁的香甜有所冲动,但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替代性很高的床伴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哪怕三年后因为机缘巧合这个人又被送到了自己身边,他开始也并不打算为一时的愉悦将这场合作变得复杂。
可是,这个oga一而再地送到自己嘴边,他想吃了,那便吃吧。
终于挨到了家,老吴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瞿末予用那件沾满了信息素的风衣将沈岱包住,直接抱进了电梯。
短短的一段路,沈岱继续不老实地用脸去蹭瞿末予,跟平日那个淡定、客气又疏离的研究员判若两人,一如他的信息素,平时有多清淡,此时就有多浓烈。
电梯直接升到二楼,瞿末予抱着沈岱进入了他住的客房……
沈岱确实不似寻常oga那么瘦弱,他的体态修长、流畅且有力,一层柔韧的肌肉薄薄地包裹着骨骼,不显干瘪,也不见松垮,仿佛刚刚能独当一面,同时寻求强者的庇护也毫无违和,这样的恰到好处,像极了少年期,长成了的oga太绵软,而alpha又太强壮,所以这初绽的、又稍纵即逝的美令人回味无穷。
瞿末予亲吻沈岱泪湿的面颊,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低喃道:“你好香。”
沈岱被浓烈的alpha信息素包围,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巢穴,让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他含糊地哀求着,想要被他心目中最强大的alpha征服。
瞿末予的忍耐力也已经到了溃败的边缘。
直到,他听到了敲门声。
当沈岱察觉到他要起身的意图,整个人瞬间被恐惧感淹没,他手脚并用地抱住瞿末予,带着哭腔说道:“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乖,我不走。”瞿末予亲吻他微湿的眼角,想要下床去开门,但沈岱怕得厉害,用一种令他惊讶的力气死死抱着他,一时根本摆脱不了,他只好将沈岱整个抱了起来,就那样挂在身上走向了门边。
早有准备的恒叔背着身站在门口,手中递来瞿末予需要的东西,同时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瞿末予接过安全套,快速摔上了门。
沈岱的大脑已经难以思考,并不知道瞿末予的这些动作代表什么,他唯一在乎的只是不能和这个人分开。
瞿末予重新将沈岱压倒……
沈岱忍不住哀求道,“咬我,求你咬我,求求你……”他想要被标记,他疯狂地想要被标记,一个oga渴望被他的alpha标记,就像荒岛幸存者渴望食物和清水。
瞿末予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岱,那细窄的腰线和蝶一般翩跹的肩胛骨,他控制不住地磨着尖利的犬齿,俯下身去,鼻尖悬停在腺体上方,醉人的花香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感官,很难想象一个平时信息素味道那么淡的oga,此时会这么浓郁、这么猛烈,如果连他也在被蛊惑的边缘,还有哪个alpha能抵抗得了?想到沈岱能够轻易地诱惑别的alpha,引来群狼环伺,他突然感到了愤怒和妒意,他张开嘴,犬齿在那白嫩的后颈上徘徊,口中垂下贪婪地涎液,腺体正发出香甜的气味,勾引他咬下去,狠狠地咬下去!标记他的猎物,并永远地占有!
理智在极限地拉扯,瞿末予再次用犬齿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唤醒色欲昏沉的大脑,不,是惊醒,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蛊惑至此,真的生出了要给出标记的念头!
诧异过后是恼羞成怒,瞿末予不敢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oga能动摇他的自控力,拉满血丝的双眸中染了怒火,他再次掐住沈岱的后颈,用手盖住了那不停散发迷魂香的腺体。
沈岱疼得发抖。在一片混沌的潜意识里,他知道是自己乞求标记的行为激怒了他的alpha,在一片混沌的意识里,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的alpha,不是他的。泪水将被子浸湿了一片,即便是被清潮淹没的这一刻,他依然体会到无法言说地悲伤。
瞿末予将沈岱搂在怀里,心脏挨着心脏,却并未同频地跳动。
一切归于平静后,沈岱得到了短暂的清醒,但他宁愿不要这样的清醒,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瞿末予,面对现在的自己。
怀中人突然的“降温”代表什么,瞿末予很清楚,他的食指绕着沈岱潮湿的一绺头发,轻声问:“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