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惊醒,额头冒着细密的薄汗,入目的是傅氿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这让内心的恐慌又多加了一层。
男人见她惊醒,连忙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怎么了晚儿,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有我在,安心睡吧。”
顾江晚怔怔的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傅氿言剑眉微蹙,试探着开口,“晚儿,你怎么样?”
他怕她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被吓傻了,这么一眨不眨的,不过很快女人就回过神,翻了个身背对他,仍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傅氿言无奈只好给她掖好被子,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正当他以为顾江晚又睡着了时,听见了低泣声,正是背对着他的顾江晚发出来的。
他赶紧把人抱过来正对着自己,捧着她哭花了的脸问道:“老婆,哭什么呢,你已经不止一次做噩梦了,明天我让大师来给你看看。”
顾江晚闻言抬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反问他,“你是怕我疯了还是中邪了,亦或者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做了亏心事可以毫无波澜,甚至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你害死了我外婆,又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我在你身边睡得安稳吗?”
“……”
傅氿言没想到在她心里,他是这样一个人,甚至把所有的错处都归咎于他,是,他做错了事,也在尽力弥补,更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还在想着江老太太被害死亡的事。
可自始至终在她眼里,他都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别说爱他了,恨他都来不及。
“晚儿,你就这么恨我吗?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觉得外婆和孩子的死都是我造成的,就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顾江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可她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费心去找补,更何况她除了怪他,也找不到发泄口,“傅氿言,如果杀了你可以让外婆和孩子活下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你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没有爱,否则就不会对江家下手。”
傅氿言不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又跟他提江家的事,但一开始他只是想让江陵掌江家大权,以便他之后对江氏进行下一步动作,但关池作为江家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若是不让他对老太太心生嫌隙,以他的能耐,想要击破江氏,必定艰难。
但他没想到把事实说出来之后,会引发这一系列的严重后果,让顾江晚因此恨上了他。
至于那个孩子,他是有责任,可江默才是罪魁祸首,她却一点都不记恨江默。
傅氿言想要把她抱过去,但她敌视的看着他,让他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压低声音道:“晚儿,在此之前,我确实和他们口中说的商人重利轻别离是一种类型,生在傅家,就不能优柔寡断,更不能感情用事。”
“加上老太太曾经那么对江姨,还想用你的安危来威胁你的父母,我便觉得他们不值得我手下留情,我以为你能理解我,但你却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