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氿言沉默了一会,原本他是打算把这些消息让人悄然透漏给潘行之的,毕竟潘家和厉家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以潘行之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他已经离职,回到家族专注事业,这时候,定然得用雷霆手段获得一些呼声和利益,否则在潘氏也站不住脚。
如今他并不想把这个杀鸡儆猴的机会给潘行之,不如就暂且给厉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告诉她,她的要求我答应,只要从今以后把慈善这一块落实到位,不假公济私,我暂且不会公之于众。”
顾江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内心没有高兴,反而觉得落差很大,“如果当初我让你不要对江家下手,你也会这么痛快吗?”
男人神色微凝,“晚儿,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已经发生的事,就别再放心上了,好吗?”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也是,江家众人本就各怀鬼胎,哪怕把江揽从牢里放出来,他们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反倒把一切责任归咎于小舅舅,她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收到了唐酒的消息,说江陵出车祸了,现在还没醒,让她不要着急,也不要去医院,因为去了也起不了作用,但又不想瞒着她。
所以知道这事以后,她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自家人都在自相残杀,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外人。
罢了,不要再给自己添堵了,就让他们去闹吧,看到底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傅氿言见她不语,把人搂得更紧,“别想了,乖乖睡觉,一切有我,你说的事,我都记在心上,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
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厉家别墅,十一点半了,厉清阮仍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厉承罡和秦韵回来,她不想让整个家族因为他们的贪婪而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更不能毁在世人最崇敬厉家的德上面。
又过了半个小时,秦韵才扶着已经喝得烂醉的厉承罡回来,在玄关处换了鞋之后才发现她还坐在那里,美妇人有些意外,“阮阮,还没睡呢?”
厉清阮坐正身子看向她,“妈妈不是说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吗,所以我等着呢。”
“你没看你爸都喝成这样了吗,明天再说,我们忙得团团转,你不仅不听话,没去见齐二少,还大晚上的在这里堵我,这是你读这么多书,应该对父母的态度吗?”
她被数落得一无是处,却仍然记着最重要的事,“许嫂,去给我爸煮碗醒酒汤。”
这么晚了,本来许嫂已经睡了,但大小姐回来就把她叫醒,让她等着,她也不得不听,于是帮忙把厉承罡扶到沙发上躺下,便去煮醒酒汤了。
秦韵累得气都没喘上一口,看自家女儿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以前可不会这样,于是耐下性子问道:“说吧,今天你不把话说出来,是不会让我安宁的。”
厉清阮看着她尊敬了多年的父母,甚至一度把他们当做自己榜样和骄傲,父亲教书育人,知识渊博,母亲商场强人,雷霆手段却一心向善,创建慈善基金会,帮助贫困群众,一度成为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