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揪住衣领差点被打的医生,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难道不知道怀孕前三月不能同房吗,恕我直言,如果不是你不顾你妻子的身体健康,贪图享乐,她不会出这样的事,不过作为医生,我很遗憾没有保住这个小生命。”
傅氿言倏地松了手,脸上一片颓败之色,是啊,他早该注意到顾江晚的变化,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那种方式惩罚她,害得他们的孩子没有保住。
医生得到自由,一边整理白大褂一边往办公室走去,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在医院晕倒的,按理说来得及时又只是刚开始先兆流产,怎么会突然流那么多血。
陆非白皱起眉头,他觉得事情很蹊跷,至少在他眼里顾江晚从小被顾羲送去练武术,体质很好,不至于因为同房孩子就突然掉了。
不过作为外人,他也没有把事情刨根问底的资格,只能拍拍傅氿言的肩膀,“别太难过,这孩子没有福分,你和她还会再有的。”
傅氿言眉头皱得死紧,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甚至不敢去面对顾江晚,更不敢告诉她,他们有了孩子,但是流掉了。
可比起孩子,她更重要,不能因为怕看到她憎恨的眼神就逃避现实。
病房里,顾江晚正昏睡着,唇色苍白,小脸毫无血色,秀眉皱着,好似在做噩梦。
傅氿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哑声道:“晚儿,对不起,我以为老天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跟你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女人睡得很沉,没有给他回应,让他的心如刀割,这就是古话说的,越在意什么就越会失去吗,他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如今给她这么大伤害的,却是他自己。
他很怕,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怕过。
顾江晚的眼睛很美,美得让人着迷,可就是这双眼睛,如果失望的看着他,他会崩溃。
陆非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脸复杂的看着这幅让人心痛的景象,他也在想,要是一会顾江晚醒了,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孩子又没保住,还是傅氿言的原因,以她的性格,恐怕要闹得不可开交。
唐酒打不通顾江晚的电话,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他起身出去接起来,“陆非白,听说你去看江默了,有碰到晚晚吗,打她手机打不通。”
男人咽了口唾沫,有些如鲠在喉,唐酒是顾江晚最好的朋友,如此这个时候,她在身边,或许会好一点,“她在医院,你过来吧。”
听他声音不对劲,唐酒当即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个语气。”
“你来了就知道了。”
唐酒皱起眉头,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还学会跟她卖关子了,不过此刻她确实正在往医院赶的路上,因为好久没看到顾江晚了,她得找到她,当面跟她道歉。
因为之前顾家发生那样的事,爸妈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跟顾江晚见面,她觉得很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