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昏迷的时候,你趴在我身上哭得不能自已,是为什么?”
唐酒猛的顿住脚步,一时间表情变换了好几个,最终还是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她转头笑得没心没肺道:“还不是怕你死了,你爸妈找晚晚他们家的麻烦,晚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发誓要永远保护她的,你觉得我为什么哭?”
陆非白神色倏地白了几分,像是被人打了一样,“那我呢?在你眼里,只是怕我死了连累你的朋友,没有一丝别的想法?”
看着他黯然神伤的表情,和病气未消的唇色,唐酒竟然说不出来伤人的话,她眸光一闪,“我不跟你废话,我还要…”
“回答我,唐酒,只要你回答我,我从此不再纠缠你。”
这个条件听起来确实很诱人,从前她真的很不想再跟陆非白有任何交集,甚至恨透了他,可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不过只是片刻,她就神色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头,“是。”
唐酒咬了咬唇,心如擂鼓,从来没有一个问题比这个更难回答,而她只能说反话,但这样的话一出,他们就彻底断了。
“你不敢吗?”
陆非白晦涩难辩的声音响起。
唐酒当即反驳,“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还要重复吗?”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哭不过只是怕你死了连累晚晚,还能有什么,难道是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幸福?”
人有些时候就是喜欢说反话,此刻的唐酒多么希望陆非白能把后面的话当成真话听,可惜他没有。
他好像被人重击了一拳,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垂下了他那多情潋滟的桃花眼,“我知道了,你,走吧。”
唐酒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可惜陆非白并没有看见,她粗鲁的擦掉泪水,“行,那你以后再也不要来纠缠我,再见!”
她抓起包就跑了出去,眼泪汹涌,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终于还是结束了吗?
终于,彻底摆脱掉他了吗?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痛得无法呼吸。
顾江晚的电话打来时,她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整个人身上充满了低迷的气息。
铃声响了好久,她才接起来,“晚晚,你没事吧。”
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可第一时间还是关心顾江晚的安危。
电话那端的女人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酒酒,我没事,我哥回来了,你在哪儿呢,咱们见面说。”
她抬起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看了一眼路牌,“我在书苑路,你们在哪,我坐车过来吧。”
“好呀,我们在国色,你离那儿不远,等你哦。”
挂断电话后,唐酒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心里的郁结疏散了不少,她想,错的人不论如何都会分离,饶是她心里不想,也强求不了。
但对的人,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什么样的,才叫对的人呢?
她真的会爱上除了陆非白之外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