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晚给了司机两百块,说了句不用找,就下了车,她悄悄混进人群里,没化妆也穿得低调还戴了帽子,没人认出来,不过耳边却充斥着无比刺耳的谩骂和诅咒。
“顾家人怎么还不滚出来,以为当缩头乌龟就没事了吗?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就说那个顾江晚吧,以为家里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整天挥霍无度,欺负弱小的事儿没少干,现在好了,遭到反噬了,真想看看顾家破产了,她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就是就是,顾家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个废物女儿,宁愿拿大把的钱给她挥霍,都不愿意给工人涨工资,要不怎么说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呢,真把我恶心坏了,我这拖来了一箱臭鸡蛋,等他们一出来,全往脸上砸去!”
“那一会可得给我几个,反正这么多人,不扔白不扔,难道还能把我们给抓起来不成。”
“顾家的人这么丧心病狂,得全部都去死才能平息民愤,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怎么想的,不把他们抓起来,还帮他们拦着我们,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以为这些商人算盘打得不精吗,特别是这种把脑袋挂在裤腰上的工作,聘用的时候就签了协议,意外死亡,赔钱就完事了,他们宁愿赔巨额抚恤金也不愿意给活着的人加工资,实在可恶!”
“我拳头已经捏紧了,咱们不要在这里干等着,赶紧闹起来,全部都往里面冲,就不信能把我们拦住,再不济,也得让里头的缩头乌龟滚出来!”
“对,滚出来,顾狗滚出来!”
顾江晚站在人群里,捏紧了掌心,后槽牙咬得咕咕作响,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现在,她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明明真相不是这样的,可所有人就是认定了她爸妈害死了上山开采的工人,觉得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一串数字,赔钱就行了。
或许在很多大权在握的商贾眼里,人命确实低贱如草芥,可她爸妈从来不是一个苛待员工的老板,甚至比大多数老板更加体恤下属,作为珠宝公司,每年除了年终奖和各种节日的礼物红包,就是送这些玉石以表心意。
且妈妈年年都有捐赠上亿的钱财和物资到孤儿院和贫困山区,虽然低调行事,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可这些人就是仇富,只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只在发生了这样疑点重重的事情之后,断章取义的给顾家泼脏水,诅咒他们一家全都去死,怎么能不寒心呢。
顾江晚忍住汹涌的眼泪,悄然离开人群,往另一条偏僻的小道走去,这里翻进去能够进顾家的后门,以前还住在家里的时候,为了出去玩,没少在上面翻来翻去,后来可以在外面住了,就再也没有走过这条路。
之所以会站在人群里,就是想听听有没有人会说上一句,或许这其中有误会,或许顾氏也是受害者,或许是竞争对手做的局呢,一句,哪怕一句都没有听到,听到的全是谩骂和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