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机会正可以好好历练她,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得多着急,“让人把笔墨纸砚抬上去,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是。”
三分钟后,顾江晚和曾柔面前分别摆好了笔墨纸砚,只需要一句开始,就可以作画了。
楚峰见顾江晚淡定如常,怕有什么变故,于是高声提议道:“大家今天聚在一起,本来是参加顾氏珠宝的新品发布会,没想到发生了抄袭风波,顾家大小姐为了自证,准备现场作一幅画堵住悠悠众口,但简单的画作,怎么能够看出她的水平呢,你们说是吧?”
那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画画谁不会,我三岁的外孙都会画,要是单单只靠这一点来证明,岂不是太简单了,之后人人都学他们抄袭别人的创作,那也太没成本了。”
“我也觉得,既然要比那就来点高难度的,否则不是浪费咱们大家的时间吗?”
顾江晚眯起美眸,语气有些冷,“楚总以为,怎么样才算有难度?”
楚峰对顾江晚那叫一个恨之入骨,害得他女儿现在还躺医院里,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在南城横着走。
他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分不出喜怒的容正天,“都说画技高超的人根本不用眼睛就能作画,不知道顾小姐意下如何啊?”
“蒙眼作画?这难度也太大了吧,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啊?”
“没那本事干嘛要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呢?现在知道有难度了,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她也可以选择拒绝啊,我们又没逼她。”
顾江晚听着这些声音就觉得无比可笑,她坐直了身体,狐狸眼凝着一抹幽光,“我答应,开始吧!”
“什么,她居然答应了,这可是蒙着眼睛画画,普通人连纸在哪里都找不到,更别说构图了,她不会在打肿脸充胖子吧。”
“又有好戏看了,今天这场没白来,我倒要看看她一个草包能画出什么花儿来。”
“那个曾小姐怎么感觉很勉强的样子,她不会输给顾江晚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吧?”
台下吃瓜群众正在火热讨论,台上的曾柔后背却被汗水浸湿,她没想到会赶鸭子上架跑来跟人现场作画,还得蒙着眼睛画,就算能画,那也是一团糟,这么多人看着,不被笑话死才怪。
更让她感觉有压力的是跟她年纪相仿的顾江晚,这个女人看起来深藏不露,在这么多双嘴皮子下仍然淡定如斯,简直可怕。
很快,就有两个工作人员拿着黑色的布走了上去,给顾江晚和曾柔分别系在头上,遮住了眼睛。
为了公平起见,一人一个摄像跟拍投影到屏幕上,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被发现,更别说偷看了。
顾江晚慢条斯理的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勾勒着雏形,仿佛蒙着眼睛根本碍不了她的事。
一副冬日残荷跃然纸上,给人一种凄凉之感,全程没有超过五分钟,就完成了一副画作,她葱白的手将毛笔放在案台上,随意扯开了黑色的布,一双带着冷意的狐狸眸倏然睁开,“请各位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