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晚没见过楚老爷子,今日一见,才惊讶的发现,楚峰还有楚盈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庄严,肃穆,整个人不怒自威,透着与生俱来的强者之气,好像一眼就要被洞悉得连渣都不剩。
难怪自家妈妈会因为惊动了楚泽邕而生气,这个老头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没有露怯,毕竟这事跟她本来就没有关系,来看看楚盈是死是活,也算了了一桩事,“楚爷爷,我承认今天确实跟楚小姐见过面,不过我没有跟她起正面冲突,她骗季迟夜自己怀孕被拆穿,跟我更没有关系。”
“我们之前一直都有摩擦,不过是斗斗嘴,无伤大雅,她自杀寻死是我没想到的。”
楚峰见她来了还在这里满口胡言,装模作样,神色凌厉的说道:“顾小姐,你来就是为了再刺激我女儿,好让她这么死了一了百了,你心里就痛快了是吗?”
果不其然,楚泽邕猛拍桌子,“行了,装模作样的人我见多了,你顾江晚这种年纪轻轻心思歹毒,心机深沉,没有家教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以为你跑来这里撇清责任就能轻轻松松安稳睡大觉了?”
“我告诉你,我孙女从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在抢救室更是待了几个小时才捡回来一条命,你一句轻飘飘跟你没关系,就能解决问题?要真有那个诚意,就给我跪在她面前磕头认错!”
江芜捏紧袖中的拳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把怒意表现出来,这么多年,顾江晚长这么大,她和顾廷都没有说过她女儿这么重的话,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女儿数落得一无是处,还得跪下磕头,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她还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开口了,“楚伯父,都说作为长辈要给晚辈树立榜样,我们晚晚纵有千般不是,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她只是嘴上不饶人,没有坏心思,倘若跟她相处的人都这么脆弱,随便说两句就自杀,那她身上岂不是背了几十条人命了。”
这语气听起来是放低姿态,实则是在暗讽她楚盈经不住事,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寻死觅活,还把责任全都归咎给一个跟她完全不沾边的人身上,难道她顾江晚出门在外随随便便说句话,那些个人受不了跑去跳楼死了,也是她的责任了?
更何况她还没跟楚盈起正面冲突,这一切都是季迟夜在从中作梗,拆穿她的是他,要退婚的是他,跟顾江晚有什么关系。
楚泽邕闻言打量了江芜一眼,随后冷笑道:“都说顾家是女人当家,一开始我不信,现在倒是看出来了,你这女儿随了你,巧言善辩,心肠歹毒,也难怪一家子在南城都不受待见。”
“顾夫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是自己教女无方,枉为人母吗?”
江芜的脸色僵了僵,“楚老先生不必恶语相加,我顾家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这事,我们前来看望是情分,不是本分,你这孙女什么德行,你不清楚,你儿子媳妇清楚,都做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了,不寻死觅活找个台阶下,以后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