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副掌控全局的语气,“慌什么,难道我会不清楚利弊?他不过只是我们江家养的一条狗罢了,你觉得为什么老关会独独收养他一个,还把他养在江家?”
“除了见他可怜,就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免得将来知道真相后找我们家寻仇。”
江揽立刻发问,“什么意思?难道他跟我们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哼,当年富连村应政策要求拆迁发展商业,那些个村民本来什么都不懂,随便给点好处分套房子就能打发了,结果他们村有个年轻干部,知道政策优良,全部给打印下来每家每户都分发下去,大伙都知道赔钱赔得多,房子也是按人头一人一套,于是闹得不可开交,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你爸亲自带人去跟他谈条件,结果他软硬不吃,把人全赶走不说,还放话说我们是奸商,要检举揭发我们,你爸他是个吃哑巴亏的人吗,当即就决定把他那一家给按钉子户处理,把他老婆在城里的律师工作也搅黄了,那些个他帮的村民还反过来欺负他们一家,后来实在受不了,带着他老婆跳河淹死了,就留下个几岁的儿子,没人照料。”
“老关又是个善心人,当初跟你爸一起去的富连村,知道这事后,就想去看看,结果撞见那孩子被人打得半死,当即就给他送进了医院,又怕将来长大后知道了真相会是祸患,索性养在身边了。”
之后江老太太还在说什么,关池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子现在好像不会思考了,就感觉要炸掉了一样。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认贼作父,一直都在为自己的仇人一家呕心沥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付出,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啪!
茶盏掀翻在地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底浮现着骇人的血丝。
良久,关池才迫使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傅氿言其实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毕竟他不是一个圣人,还千辛万苦的把关池为仇人做嫁衣的证据找出来,只是恰巧知道了这件事,正好能够用来离间江老太太和关池之间的关系,让他以更加雷霆的手段去帮他做事而已。
“信与不信,全在关总。”
他极力遏制住自己快要暴走的心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以后,我都听傅总差遣,我要他们,全都去死!”
男人眯了眯黑眸,“死亡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你要让他们一无所有,匍匐在你脚下,求你放过,才更好玩。”
……
南城看守所。
兰莹听说有人要见她,又扬起了希望,怀着激动的心情出去,却看到对面坐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
不过看对方的衣着和长相并不普通,想必是他们谁派来的律师吧,她一直上诉,就是不想坐牢,只要凌老爷子肯出手,她就不会有事,没想到她熬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等到了。
遂,她拿起电话,朝着透明玻璃外的关池说道:“我要见老爷子,他说过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却这么久不来,是不是嫌我做事做得不够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