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仅有的体力继续翻找车内,车座下面又翻到夹层,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把火铳子和一个嘎石灯。
包括一些火药和铁砂都在小箱子里储藏,这种火铳子近距离的杀伤力很强,如果贴紧的话,轰掉半个脑袋都是有可能的。若是距离较远会大大减弱,因为铁砂呈扇子面,袭过去,兔子、野鸡这些小动物没个跑,大的猎物恐怕就不行了。
将嘎石灯点亮以后,我填充好了枪支,只见周围的狼立刻逃到安全距离,我甚至怀疑,它们是不是知道火铳子的射程。
后来,我还在副驾驶的底部发现便携式的氧气以及急救箱。
我简单给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帮助郭婉芝吸入氧气,随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我缓了口气,这次总算又逃过一劫。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孩儿丹的作用,在吃下它不到半个钟头,我有些头昏,更频频打起哈欠,可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不就是等死吗!
我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甚至掐自己,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特别特别的困倦,没有办法是再度支撑自己清醒下来。
最终,我还是睡着了。
老安当时没有告诉我,孩儿丹除了提供营养以外,会将身体调解到最低消耗的方式。
而我不仅受伤流血,还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
固然睡觉是最好的方法。
同样,睡觉也是要命的。
我最终没有抵抗身体本能,竟然昏睡了过去。
随着视线渐渐朦胧,我的心同样沉入谷底。
我心里明白,最终迎接我的会是什么。
也许,死了以后,我会验证一下这天底下到底有没有阴曹地府。
朦朦胧胧中,我又听到狼的嚎叫声,那声音很嘈杂,有惨叫,又有低吼,似乎在撕扯着什么东西。
可我的身体仿佛被重重的石头压在身上。
尝试了很多次,依旧没有办法起身。
幸运的是,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因为我能感觉到温度。
我觉得这一切都与孩儿丹是密不可分的。
不知道缓了多久,当我可以勉强睁开眼皮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起。
而此时的风已经停了,温度似乎并不像昨日那么寒冷。
当我再度审视四周,却看到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遍地的鲜血染红了白皑皑的雪地,一只只被撕裂零散的狼尸散落的到处都是,甚至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狼群似乎遭遇了猛兽的袭击。
安静的四周充斥着诡异感。
我屏住呼吸,随着身体渐渐有所恢复,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火铳子,淡淡的火药味儿,能带给我一种安全感。
仔细扫视周围的环境,大雪掩盖昨日的痕迹。
可我想不通,深山老林里,究竟是什么猛兽能厮杀这十几只的狼群。
恐惧、好奇以及求生的欲望使我死死盯着外面。
如果没有危险,借助孩儿丹,没准我能走回木屋。
郭婉芝也渐渐醒了过来,孩儿丹的神奇使我们俩免于冻伤,她睁开眼的第一句问我是不是阴曹地府?我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外界的古怪已经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我们下了车,检查着四周零散的尸体时,就在电光火石间,突然从雪坑里出来一个人影将我扑倒在地。
我确定没有看错,竟然是徐坤!
他穿着单衣,身上所有的皮组织全部脱落,一副血淋淋的面孔让我几乎窒息。
对方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吼声,力气大的惊人。
我拼命的挣扎抗拒,郭婉芝勒紧徐坤的脖子,给我争取了时间,当她被重重甩出去的一刹那,我的火铳子对准他的头部,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半拉脑袋被我崩了下来。
徐坤的尸体瘫软的压在我的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味让我干呕了几声。
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死人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