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青道人
齐女士说到这儿的时候开始泣不成声,整个人呜呜地哭了起来,我递给她纸巾,让她缓一缓情绪再说。
齐女士擦擦眼泪,“谢谢,让您见笑了,我最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看到小师傅您,情绪有些激动,才有些控制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点点头,能理解她的心情,回想毛师傅给我的印象就特别深刻,他一个铁骨汉子尚且如此,何况普通的女人了。待她擦了擦鼻子,等到情绪稍稍有些缓和,便继续说起了整件事情。
提到她女儿时,齐女士竟然有几分恐惧,用颤抖的声音缓缓道:“我女儿像完全变了个人,很陌生,我甚至有些认不出她来了,你知道吗大师,她以前很喜欢流行音乐,自从撞邪以后,竟然爱上了黄梅戏。整天听个没完没了的,有一次实在是太晚了,我就多说了几句,你想象不到,她的眼神特别凶狠,我在半夜睡觉,迷迷糊糊感觉床边有人,等打开灯,看到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手里拿着匕首一刀一刀扎在我的床边!”
“每一刀都是擦着我得身体,咧着嘴冲我冷笑,当时床单被罩都扎漏了!”
“你丈夫呢?”我问。
“我丈夫?”齐女士深吸了口气,“他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很沉,不管怎么叫也叫不醒。第二天我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什么毛病也没看出来,大夫建议去神经科,可我女儿白天还好,只是到了夜里以后会特别古怪,有时候还会对着镜子唱戏,唱着唱着就哭了。”
“有段时间,我公司比较忙,需要去南方出差半个月,可等我回家后,发现我丈夫也变得怪怪的,他们俩在家扮起了婚堂,女儿身穿唱戏里才有的婚袍,而我丈夫竟然打扮成了新郎官,俩人拜堂成亲不说,屋里还布置了许许多多的碗筷,说是请亲朋好友吃饭!”齐女士脸色突然煞白,惊恐道,“每一个碗里都插着一炷香,在地下摆成一排,看起来像是上供一样,屋内搞的鬼气森森,而我丈夫到了夜间,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做出那种姿势,虽然他对着空气,可身下就像有人似的。”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是成天成宿的折腾,最近这一段时间稍有消停,可好似得了重病,眼睛涣散,连我都不认识了。昨天我来楼下的美容院找我好姐妹商量该怎么办,正好听见她员工说楼上的大师厉害,所以我才上来问问。”
齐女士哭着求我,一定要帮她挽救这个家庭,现在家里这种古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她不敢回家,可不回家又担心丈夫和孩子,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泣不成声。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明白了,一切都是与阴坟脱不开关系。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位风水师给齐女士的老公配了冥婚。
只是,明明埋葬的是老两口,为何要弄一个扎纸人祭养?
阴宅风水讲究一个“人受体于父母,遗体受荫,本骸得气。”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子女与父母之间有冥冥之中的联系,如果父母遗体埋在风水好的地方,子孙的运气就会得到旺盛。
若是一个人的福报不够,突然有了很多钱,因为承载不了富贵,是会死人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类似案例有很多,等以后再一一诉说,而风水师可以通过布局施法,帮助藏纳富贵,有时候甚至会用些极端的手段。
所以,我觉得齐女士的老公十有八九是犯了某些风水忌讳,触犯了‘镇物煞灵’。
看她如此伤心,如果我不插手,必然会是一场全家人的悲剧。
我心里有些不忍,何况,我现在已经自立门户做生意,按照师父立下的规矩,头三件活儿不管赚多少钱都要给他老人家,只要不违背门规,我是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就像法律是约束行为,而规矩能约束一个人的心灵。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凡我有把握,一定会尽我所能。
这时,齐女士擦了擦眼泪说:“师父,我还不知道您这儿怎么收取费用,前些日子我也被骗了不少,所以,只要师父您能解决我们家这次的麻烦,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样吧,上一个大仙收我三万没解决,只要您能解决,我给您五万块钱,您看够吗?”
她的声音是有几分试探的,但如果我想再多要一些,问题也不会太大。
钱的确是个好东西,首先我不会趁火打劫,第二,镇物煞灵这种东西介于鬼、神之间,与墓葬风水相辅相成,博大精深,谁也不敢出口妄言十成的把握。
我说:“你把联系方式写在纸上,先回去,因为你家的事情牵涉阴宅风水,这里面涉及你六代宗亲,稍有差错就是数条人命,这种大事,我需要翻阅一些资料,仔细研究一番,对了,你加我qq,最好把家里的情况拍成照片发给我,三天后,不管成与不成,我一定给您答复。”
我入行时间并不长,师父虽然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可不代表我也有名气,他老人家说过,天塌下来也不能去请教他,所以,我只能在他给我的那本书上自习找一找相似的案例。
那天,我看书看到很晚,翻阅古籍经典,查各种各样类似的案子。
等到齐女士把照片传给我以后,我平铺到电脑桌面仔细观察。
当时的像素并不像现在这么清楚,无论光线还是分辨率都远不能及,但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奇怪,脸上有一层阴影,如果搁现在的话来讲很像水印,朦朦胧胧的。
使我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如果阴影完全罩在女孩儿的脸上,她恐怕就会没命了。
说点题外的,为什么都说照相机可以看到脏东西?外人可能不懂,因为这是行业里的常识,它与相机的贵贱无关,哪怕你拿着单反高级镜头,如果不开闪光灯,有些东西你依旧照不出来,所以,相机只是辅助,真正起作用的是闪光灯。
按照约定三天后我会给她答复,我的日子又恢复如常,李国胜也没来找过我,我会和雪琪发几条信息聊聊天,可她总是爱答不理,经常会用“嗯”、“哦”、“好的”来回应我。
处理齐女士的事情使我很忙,以为雪琪对我或许仍有些怀疑,我打算等她放假以后把事情解释清楚。
大概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我又接到翟刚的电话。
他告诉我一个奇怪的事情,今天上午来了个身穿青衣的道士,他雇了一辆马车,拉着一口棺材停放在观音庙,之后又去殡仪馆领走了石菩萨的尸体,同样安置在观音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