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罗庚又打了下方位,心里颇为震惊,似乎这庙宇不是那么简单。
刘思淼问我怎么一下子不说话了?
我有点想不明白,坎艮震巽离坤兑七山可开正门,惟乾山一局,辰、巽、巳三个方向不可开正门,这里偏偏开在辰位,叫青龙开口,煞气入了青龙庙。
既然是镇煞的庙宇,又怎么可能用来做道场,那样话,不成了作茧自缚了吗?
这时,正好有人算卦走出来。
我拦住对方,询问道:“大姐,请问石仙姑给看事儿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准吗?”
妇女一听,拍着大腿赞扬道:“那可真是活菩萨啊,我家老头子死的匆忙,石菩萨帮着过阴曹,问出我老公的遗愿,就连私房钱都给找到了,太神了。”
“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排队?”我问。
“我是三天前排的,你要是想排队,得早晨六点半过来叫号,最近仙姑的名气大,我估摸着,你怎么说也得等到一个星期以后了。”
说完这话,妇女匆匆离开。
刘思淼问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时间还早,我提议去看一看铁柱那几个孩子。
刘思淼当时就打了个哆嗦,但又咬咬牙,答应一同前去。
结果,我们赶到铁柱家时,大门是开着的,铁柱长得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使他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模样,此时正穿着一身黑衣服,蹲在院子里左右手倒着尘土,当被风吹入眼睛里,也不见他眨一眨双目,空洞的眼神,动作轻缓,仿佛丢了魂一样。
他父母不在,家里仅有七十多岁的奶奶一人,老太太眼睛不好,整日里就躺在炕上听收音机。
刘思淼被铁柱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我自己走进去,蹲在铁柱面前说:“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大。。人。。忙。”他没有回头看我,声音有着几分飘忽,断断续续的。
我伸出手摸在他的额头,很冰,软软的,居然有着几分不真实,等我看到他的脚时,发现他的脚踝是湿的,鞋子却是干净的,观察院子里的布局,心里顿时有了眉目。
我抓起了一把土,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土?”
“嗯。”他点点头。
“对了小朋友,你的鞋呢?”我忽然的追问,那铁柱愣了三秒,低着头不断重复“鞋。。鞋。,对。。我的鞋呢?我的鞋呢?鞋呢!”
他的声音渐渐升高,那种歇斯底里的吼声将院子里的鸡鸭纷纷惊起,它们逃到房顶不敢下来,院子内除了铁柱的嘶吼,仅有一种古怪的死寂。
我指着院子的一口水缸:“哥哥带你去捞。”
“好。。好。”铁柱声音急促。
我带着他走到那口盖着木板的水缸,上面还压着一块儿大石头。
等我挪开石头,铁柱的身体像是过电般止不住的颤抖,汗水浸透了全身,身上的黑色衣服居然渐渐褪色,转眼间变成了鲜红。
我深吸口气,心底升起一丝丝怜悯。
“孩子,你的鞋在这里。”
“鞋!”
铁柱大叫了一声,当撞在水缸的一刹那,身体仰头躺在地上,变成花花绿绿的纸人。
而我伸手在水缸里拽出一具童尸,他裹着红色的防水布,赤着双脚,已经腐烂发臭,没错,它正是死去多日的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