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宫女捂着鼻子拦住她,说道,“玄王吩咐,姑娘洗漱干净了再去见他。”
苏离雨愤愤转了身。
“玄王吩咐,”宫女又说,“奴婢几个伺候姑娘洗漱。”
苏离雨只好又转了身,随宫女去了下人们的洗盥水房。
整整洗了两个时辰,苏离雨总算洗出了本来面目。
只是被苏素打出的鞭痕,有些已经红肿了。
目前顾不得这许多,比起获得身心自由,这些伤痕相当于毛毛雨。
穿好宫女准备的一身素白棉裙,散着长发,去往天颐殿。
嬴禛坐在大堂的桌前,面前摆着杯盘碗盏,两侧太监宫女站了十几个。
一缕热乎乎的饭菜香气袭来,苏离雨纵起鼻子使劲嗅了嗅。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两声在安静的厅堂里格外响亮,就好似她怀里揣了两只蛤蟆。
嬴禛从桌上抬起头来看看她,眸光清凉,嫌弃里带一丝欣喜。
嫌弃是觉得她掏了一天臭泥巴,整个人都熏透了,欣喜是发现她素颜白衣的样子,清新可爱,让人心动。
薄唇边露出不易察觉的宠溺的笑。
苏离雨苦大仇深地瘪着嘴,揉揉肚子,二话不说,一屁股坐那里,拿起筷子大吃二喝。
嬴禛也不说什么,慢条斯理地给她夹菜,剑眉星目始终垂着,不看她一眼。
吃饱喝足,苏离雨起身,拍着肚子就走。
“站住。”嬴禛这才发出低沉清冷的声音。
苏离雨回了头,冷冷不屑地神情,说道:“这还有两天呢大哥,我还没抵押给你!”
“我不着急,”嬴禛冷哼,“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那你叫住我干嘛?”苏离雨说道,“我累了,要找地方去睡觉。”
“里面我的龙榻配不上你?”嬴禛继续冷哼,“你难不成要去找柴房?”
柴房可不行!
想起被苏素关押在阴黑的柴房虐待,苏离雨一阵后怕。
“去本王的龙榻吧,”嬴禛慢条斯理,“刚好给本王暖暖被褥。”
“。。。。。。”苏离雨看一圈十几个太监宫女,红了脸,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来人,”嬴禛说道,“请苏姑娘去本王卧房,所有伤痕仔细敷药,一个也不能落下。”
“喏。”
宫女们挽了傻傻发呆的苏离雨,将她请到里面卧房。
“原来我胳膊上、脖颈上露出的伤,都被他看到了。”苏离雨暗自嘀咕,心里一阵纠结。
这人要不是大玄的王,要还是以前那个江洋大盗,她倒真想从此跟了他。
他虽然看起来杀伐果决,却也对她温情脉脉。
而且每一次她遇到危险,他都会神一般从天而降。
这样的男人往哪儿去找?
可惜他是玄王。
这个角色可不是好伺候的,这是个极尽危险的角色。
宫女将苏离雨扶上龙榻,解了衣服,仔细将她全身的伤口敷了药。
嬴禛走进来,沉声说道:“都下去吧。”
苏离雨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但是不耽误,嬴禛在她身边坐下来,掀开锦被,修长温热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痕,眉心皱了皱,低语:“好狠毒的女人!”
苏离雨知道他说的是苏素,心里又是一楚。
原来他即便知道她“私奔”黎子初,对她的温情,似乎也没什么改变。
“阎罗王,你还是以前的你吗?”苏离雨心底暗语,眼睛一涩,泪水模糊了视线。
“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嬴禛眸中闪过阴鸷的杀意,随后掀起锦被躺下,将苏离雨紧紧搂在怀里。
一时之间,苏离雨一动不敢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复杂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