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养猪场那边的定金之后,周庆生跟那边是签了合同的。
如果没有货给那边,不仅要退定金,还要退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听到郁金才变卦,他当场就急了。
郁金才脸色冷了下去。
“周庆生,以后我们也别来往了。你啊,你得罪了根本不该得罪的人。我继续跟你来往,恐怕我都会被厂里辞退!”郁金才冷冷道。
现在轧钢厂的彩钢瓦生意,越做越红火。
他们销售部的几个业务员,在外面都很受欢迎。
向周庆生这样巴结他们的人不少。
可如果被厂里辞退了,那就得不偿失。
周庆生一听这话,心里面打了个突,抓住郁金才的手,巴巴的道。
“兄弟,到底得罪了谁啊我?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周庆生心里面乱成一团麻花,可怜兮兮的。
想到这些日子,周庆生对他的招待。
郁金才叹了一口气。
“老哥,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真帮不了,刚才是我们厂的厂长跟我打电话,指名道姓让我不能把货给你们。还冲我发了一通火!只要我再跟你来往,我……会被厂里辞退!”
郁金才丢下这句话,骑着自行车悻悻离开。
周庆生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完全傻了。
轧钢厂的厂长?
那种上千人的国营大企业的厂长,他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得罪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人。
难道是……秦奋?
那天晚上,那个家伙可是提起过,说要他生不如死。
不对!
旋即周庆生摇摇头,秦奋不过是左虎的一个小弟,能有那么的能耐跟轧钢厂厂长勾搭上?
真有那种关系,秦奋早飞黄腾达了。
而且,左虎当初跟轧钢厂可是不对付,双方都为了一口鱼塘争得面红耳赤。
这些事情,孔三都当笑话给他说过。
周庆生越想,脑子越乱。
但是有一点,他觉得自己想得很明白。
轧钢厂的事,肯定不是受秦奋的影响!
郁金才的话,不亚于当头一棒,砸得周庆生晕晕乎乎。
他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得罪了轧钢厂的厂长,那彩钢瓦的生意不就断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得罪那位厂长的?
周庆生觉得自己太冤枉。
而且,前几天他还在孔三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将秦奋、左虎的彩钢瓦生意全部抢过来。
这下子怎么办?
他愁眉苦脸坐在仓库里,小灵通那边却响个不停。
这一刻,周庆生根本不想接电话。
不用问,一定是养猪场的老高打来的电话。
短短的几分钟,周庆生却觉得像是煎熬了几天一样。
周庆生当缩头乌龟,待在仓库里的时候,养猪场的老高已租了一辆货车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周庆生,怎么连我电话都不接了?货呢?”
一下车,看到空荡荡的仓库,老高一呆,旋即脸上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