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人一直等到了夜半时分,才等来了顾卿池和周佑景带着谷岁安回来。
三个人都风尘仆仆,身上还都带了伤痕,看着像是经历了一番打斗一样,尤其是谷岁安,身上的衣裳都撕破了一角。
谷岁安黑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到处都痛,他眼神一直瞪着顾卿池和周佑景,心里咬牙切齿,暗骂二人是卑鄙小人,居然联手攻击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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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岁安努了努嘴,很想扭头就走,可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顾卿安,又垂下眼睑,动作利索的将手里的坛子递给姜雪柔。
抬手动作间衣袖翻动,露出了他腰间悬挂着的半枚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安”字。
姜雪柔动作一顿,险些将手里的坛子扔在地上,她转身,将手里的琉璃坛子递给身后的林锦禾,动作间视线紧紧的定在谷岁安脸上。
谷岁安有些奇怪,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若是平常,面对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他大概还会调侃几句,此时却不知为何,恼羞成怒道:“盯着我看什么?”
姜雪柔浑身战栗,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稳下心神,问道:“你出自残月国皇室?”
谷岁安奇怪的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姜雪柔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半块玉佩上,轻轻抬了抬下巴,“这块玉佩是你的?”
谷岁安垂眸,捏起玉佩握在掌心,“我从小就有这块玉佩,听说是我过世的母妃留下的。”
几人都有些奇怪,姜师傅怎么会对一块玉佩感兴趣。
顾卿安却想起了自己箱子里那块儿一模一样的玉佩,心头隐隐有些预感,这一定与师傅那不愿提及的过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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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动到姜雪柔身旁,轻轻唤道:“师傅莫哭,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千万别憋在心里,往后想起来是要后悔的。”
这话中别有深意,其他人听不懂,姜雪柔却听懂了,她垂眸,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时眼中迸射出坚毅。
她盯着谷岁安的脸,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直白道:“安安,我是你娘啊。”
“啊?”谷岁安被这话当头一击,下意识的就想开口骂人,这不是占他便宜吗?这个女人好端端的突然说是他娘?
可刚要说话,他便想起了顾卿安身上那枚玉佩,与他的一模一样,顾卿安曾说过,那枚玉佩是她师傅送的,那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了?
谷岁安心头顿时慌乱了起来,扑通扑通狂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顾卿安却松了口气,她猜对了,师傅与谷岁安一定有些关系。
林锦禾却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抱紧了怀里的琉璃坛子,稳住了身形,默默的缩在后面吃瓜。
顾卿池与周佑景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不动声色,仿佛听见的就是普通的一句问候而已。
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姜雪柔松了口气,目光温柔的打量着谷岁安,“你是我生下来的,那枚玉佩也是我亲手雕的,我走时留给了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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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岁安只觉得荒谬,他摇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我是残月国王上的儿子,我母妃生我时就难产死了。”
姜雪柔伸手,从谷岁安手里夺过玉佩,亮在众人眼前,仔细的描摹着上面的图案,“当年我出嫁时,我娘送了我一块家传玉佩,上面没有图案,我虽然嫌丑,却一直戴在身上。”
“怀孕时,我每日里闲着无聊,便在玉佩上随意雕刻,生下你以后,我便将玉佩一分为二,自己带走了一块,留给你一块。”
姜雪柔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一颗心剧烈的抽痛,浑身战栗,双肩颤抖。
谷岁安拼命摇头,神情慌乱,下意识的否认这个事实,大声喊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那块玉佩呢?说不定只是凑巧,这世上有两枚一模一样的而已。”
听了这话,姜雪柔转身,朝着顾卿安伸手,“安安,把你的那枚玉佩拿出来。”
顾卿安提步,走到多宝阁前,从架子上取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从里面掏出自己的玉佩,递给了姜雪柔,“师傅。”
姜雪柔接过玉佩,两只手各执一枚,举在谷岁安眼前,“这两枚玉佩是龙凤佩,合在一起就是一块,毫无缝隙。”
说着,她两只手移动,便要将两枚玉佩合而为一。
几人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两枚玉佩上,几乎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紧紧的盯着,一丝也不敢移开,生怕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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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岁安咽了咽口水,额头沁出了细汗,头顶的碎发根根直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屏住呼吸看着半空中的玉佩。
这个瞬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了,究竟是希望这两枚玉佩能合二为一还是希望这只是个误会,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娘的人只是认错了玉佩。
姜雪柔目光坚定,两只手靠的越来越近,终于在几双直勾勾的眼神下将两枚玉佩靠在了一起。
“啪嗒……”
一声清脆的细响,仿佛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两枚玉佩神奇的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