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立起来,“祁总,这事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还走得动吗?”
“嗯。”
“边走边说。”
宋时微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便赶上他刻意放慢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她把目前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祁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解决?”
“你昨晚喝酒,是为了抓刚刚说的这个金旭?”
“嗯。”
“谢清辉明知你救了他儿子,也一点都不让步?”后面跟着这个问题,就显得前面那个问题不怎么突兀了。
“很坚决。”
祁夜这才进入正题,“如果是我,第一,先跟谢家谈价,以批发价购买一批药品,低价卖给你最关心的贫困患者。第二,以势压人迫使谢家降价。第三,继续查谢家不正当收购药方的证据。”
他条分缕析,简简单单几句话让宋时微郁结的心顿时开阔了许多。
原来这一个问题,是有这么多解决办法的。她现在是一心扑在了第三个方法上,所以觉得前路无光。
“第一件事,我有网店,现在就能做。”
可是第二个事,她找谁的“势”,顾家?
顾家若能压得住谢家,又怎么会到现在都这么被动?
两人慢慢的走着,脚步声很轻,宋时微的视线落在一块一块的地砖上,接着被旁边男人的步伐抢占了注意力。
视线慢慢上移,悄无声息的落进祁夜深不见底的眸光里,她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识撇开了脑袋。
却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错。
许玉成说,只要躲避,就是心虚。
她现在不仅仅是目光的躲避,整个身体都在躲避。
“。。。。。。”宋时微硬逼着自己把脑袋转回来,冲着祁夜一笑,真诚的说,“祁总,谢谢。”
两人走出公园,祁夜递给她一张卡,“这是你给我治疗的工资。”
从她治疗以来,他们谁都没提过这个。
宋时微是不在乎,本来最初给他治疗就只是公益性质,后面他给她提供了房子,也能抵治疗费了。
至于祁夜,一开始他只是想看看她是否真的那么不求回报,看清她的确如此后,是故意不提。
只有一个东西未决,那就是两人之间的牵扯。
宋时微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房租可抵。”
“真不要?”
“真的。”
祁夜收回,“那就用来买药给贫困患者,我会让秘书去办。”
宋时微想拒绝,却又好像没有替那些患者拒绝的权利,正正经经的说:“祁总,你会有好报的。”
那张卡在祁夜指尖漫不经心的翻转,他看了她一会,松了松领带,“借你吉言。”
顿了顿又道:“谢家那边我会去沟通。”
即便猜到他刚刚说的“势”是指他自己,宋时微还是有些愣,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谢谢。”
她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晶莹澄澈,仿佛有钻石镶嵌在里面一样,光彩摄人。
祁夜喉结微动,移开目光,“这个药方是祁氏委托你们研制,药方让你们自行处理,本应是件好事,现在却成为谢家敛财的工具,让祁氏的脸往哪搁?”
“感觉这事在祁总面前根本不是事,早知道就直接来求你了。”宋时微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你记住,我对自己人很大方。”祁夜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