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小筠和元良结婚,咱们蒋家的陪嫁在南城也是首屈一指的,爸犯得着还特地去海城给她再存一份嫁妆么?”
蒋俊民看着母亲,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有些吃味。
他身为蒋家的长子和继承人,在和向怡结婚时分得的资产也没有蒋筠嫁妆的一半多,当时蒋老太爷说公司将来留给他还比较什么?又说蒋筠嫁的是岑家,嫁妆不给多些让人家看笑话。
可是后来蒋氏虽说交到了他手里,蒋筠还占了不比他少的股份。
自己的亲生儿子,蒋母自然能听得出来儿子语气的不满,她叹了口气:“你父亲也主要是怕小筠和元良的婚姻不长久,也是给她未来的一份保障,你这个做大哥的就别吃味了。”
“那嫁妆有多少?”蒋俊民又问。
蒋母摇摇头:“咱们家的资产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还能有什么大水花么?”
“那可不一定,万一父亲就是偏心,在海城留下了不少的隐形资产是咱们不知道的呢?”蒋俊民越说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的多,他们蒋家倒好,偏爱女儿是出了名的。
倒不是他这个做大哥的非要跟妹妹计较,但是一想到自己是蒋家唯一的儿子,受到的偏见也太多了,如今贸然知道父亲在海城还给蒋筠留了嫁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蒋母怒目盯他:“行了俊民,你这么说就不应该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小筠嫁给元良的缘故,蒋氏在你手里怕是要败光了,这份恩情你怎么还?”
“你当真元良明里暗里的帮着你仅仅因为和你的关系么?那是他看在小筠的面子上!”
蒋俊民这才闭了嘴,退到了一边去。
向怡是个机灵的,她挽住蒋母的手臂亲昵地说:“妈。您别跟俊民生气,他就是一时觉得爸偏心但心里对小筠怎么样您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么?”
“他还是很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的。”
有了向怡的帮忙劝和,蒋母才松了脸色。
“外婆,我想去海城这个银行看一看。”岑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嫁妆,蒋父为什么这么遮遮掩掩?在后来的时间里只字不提,而这张照片被毁坏的也蹊跷。
上面留下来的字迹好像是刻意写上去的就等着被他们发现一样。
“阿霄啊,没有密码你也打不开。”蒋母提醒他关键的信息。
岑霄抬起眉眼,气定神闲道:“我知道密码。”
“外婆,或许这份嫁妆是解开我妈心结的良药,无论是什么我都想去看看。”
蒋母更听不明白了,她看着外孙子的表情惊讶又茫然:“你说这能解开小筠的心结?”
“要是普通钱财之类的东西,外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不是么?”岑霄冷静地说出自己地猜想:“您也知道外公曾经差点就答应了我妈和那个男人的事,为什么后来坚决不同意?我相信这其中有原因。”
“而这张留有信息的照片又被毁坏成这个样子,让我不得不生疑。”
蒋母听完岑霄的推论也觉得事情有玄机,跟蒋老太爷做了一辈子夫妻,丈夫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她最清楚不过了,要是普通的嫁妆,是犯不着放在遥远的海城。
“等等!”蒋俊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妈,您还记不记得,当时爸让人调查过那个孙鸿博的背景。”
“是有这么回事。”蒋母如实回答。
“我记得当时听爸提过一嘴,这个孙鸿博原先就是海城人,是考大学考到南城来的。”
“我的天!我起鸡皮疙瘩了!”周醒抖动着自己的身体:“怎么有种破案的感觉?”
“阿霄,去一趟海城说不定还能找到这个男人的蛛丝马迹,搞不好就是当年你外公调查出了什么事才不同意的。”
“要是这个男人有问题可是他为什么不跟你妈妈说呢?”
周醒陷在自己的自问自答中,想不明白。
“那只有去一趟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底了。”岑霄当机立断:“修承,马上安排明天去海城的行程。”
“阿霄,我跟你一起去!”姜言舒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海城。
岑霄立马揽住她的肩膀:“言言,你留在外婆这里等我消息,我去去就回,你现在怀着孕,万一有危险我带着你不方便。”
姜言舒也觉得去了拖他后腿不太好,可是心里放心不下,犹犹豫豫。
“阿舒,就让岑总去吧,你在他还分心,我陪你在这里等。”林栀夏哄着她。
她又给周醒使了个眼色。
他秒懂:“嫂子,我陪阿霄去,总该放心了吧!”
姜言舒见周醒也要去,总算是安了心:“那好吧,你们早去早回。”
岑霄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对蒋俊民夫妻俩微微颔首:“舅舅,舅妈,还麻烦你们照顾好言言和林小姐。”
“你不说我们都会的。”向怡表态。
蒋母隐隐约约升起了一种不安感,总觉得他们这次去海城带回来的消息对蒋筠是一种打击,她站在母亲的角度实在是怕女儿承受不住,万一她想不开再次寻死可怎么办?
蒋筠的性格就是认准了死理,要是告诉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有问题,那她的信念会不会崩塌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妈,您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向怡发现了蒋母的不对劲贴心地询问。
蒋母也只是笑笑找个理由搪塞:“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
她担心归担心,但也迫切地想知道蒋父当年究竟在海城放了一份怎样的秘密,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什么方法都要尽力试上一试。
“那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向怡搀扶起老人也一并拉走了蒋俊民,想着几个年轻人有话要聊,就把客厅留给了他们。
蒋母一连几天的操心,身体也实在是疲乏便说了几句让岑霄注意安全的事就回房了。
蒋母走后,周醒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阿霄,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叫孙鸿博的肯定不简单,很有可能他靠近伯母的目的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