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的掌心渗满了汗水,她的声音里染上浓浓的哭腔:“七叔公,我们一起走,您相信我和阿霄。”
秦修承被老人推到地上加上没有防备更没想到他的力气能有那么大半天大脑还是晕眩的,等双手触碰到冰冷的江沙才恢复过来:“七叔公,您。。。”
话还没说完,其中两个小弟拿着东西指着他呵斥道:“退回去!”
秦修承拧了下眉,回头看了眼岑霄,岑霄给了个点头的动作,他爬起来退到了他们身边:“总裁,别跟他们废话了!”
“我刚刚看了,七叔公的状态很不好,身上的青紫淤痕看来没少受到折磨,以他的身体状况和年纪需要尽快就医。”
岑霄的脸色愈来愈严肃,眼眸中的色泽淡漠又有一股厉寒的气息。
“阿霄,我们怎么办?”身侧的姜言舒越来越不安,握着岑霄的手很紧,像是在给自己找安定的浮板。
岑霄的五官一如往常在看向姜言舒的时候永远清俊朗逸,始终带着笑,仿佛有他在就能让她安心。
他重新看向对面的人眼里盛着的笑消失不见:“可以开始了吗?你们想怎么样?”
对方戴着面具和变音器向前跨了好几步,一抬手,他带来的人就将岑霄三人团团围住:“岑总,你也有今天。”
岑霄眯起眼睛,温淡的眸子里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光:“有话就说,用不着来这些虚的,费尽心力引诱我们来此不应该只是想要双针绣的书那么简单吧?”
对方怔愣了一下望着他笑出声来,那声音裹在江风中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鬼:“不愧是岑总,我今天算是又服了一回。”
“只是风水轮流转,任凭你再聪明再厉害也栽在了我的手里!”
“那就不妨取下面具和变音器以真身示人啊!”岑霄神色坦然。
对方也不废话,局势掌握在手中他根本没有怕的,更重要的是隐忍和筹划了这么久有一种要算账的解脱感了,他丢了面具摘掉了变音器,借着周围的微弱的灯光。
姜言舒在看清他的脸庞时吓到捂住了眼睛,岑霄的瞳孔中仅仅也讶异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
他把姜言舒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不怕,言言。”
她的脸埋在岑霄的怀里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对方开了口:“岑太太,怎么?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姜言舒抬头看向岑霄茫然又疑惑:“阿霄,他是谁?”
岑霄摸着她的后脑勺:“人家会解释清楚的。”
她慢慢转过头又盯着那人,那张面目全非已经辨不清五官的脸上面布满了阴森恐怖的伤疤,姜言舒越看越有种不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一出引他们过来要干什么?
她鼓足勇气问:“你是谁?”
“岑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也是,像你们夫妻俩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伤害过的人有一点愧疚心?”
对方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七叔公身侧的位置:“那我就发发善心提醒下岑太太。”
“几个月前,魅惑酒吧,你和林栀夏。”
他给出几个关键词,姜言舒在心里反复琢磨,又听着他的声音有了些记忆。
看着她半天没有反应,对方直接没了耐心自报家门:“我,潘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潘旭。”
听到他的名字,姜言舒的眉头忍不住抽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几个月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晚潘旭把她和林栀夏当成了来酒吧钓金龟婿的女人对她们出言不逊甚至是为难。
她也还记得那时候和岑霄还处于不和的状态,为了不连累周醒他们她喝下了那些酒至今想来胃里都烧得慌,也没痴心妄想过岑霄能救她,就在她意识迷糊的瞬间看到了岑霄的身影。
再就是后来偶然得知潘氏破产的消息,她听赵安虞提起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商场上的斗争,珺昇想夺回城西那块土地的开发权。
所以这几个月潘旭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恨她和岑霄?种种疑惑搅的她内心翻天覆地。
秦修承也是愕然的表情,他在岑霄的耳侧低声道:“总裁,没想到是他。”
岑霄就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潘旭在这儿显然他也没想到。
“岑霄,咱们俩之间的仇今天需要做一个了结!”潘旭近乎疯狂的叫嚣着,藏在心里的恨意和不甘达到了顶峰,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仇?”姜言舒侧目:“阿霄,你们有什么仇?”
“哈哈哈哈哈哈!!!”潘旭的声音近乎丧心病狂:“岑总,您为了岑太太做了这么多事怎么不说来让她感动感动呢?”
“姜言舒!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了你可以有多残忍吗?”
他又对着姜言舒说话。
“阿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姜言舒的大脑已经迷乱了。
“他不告诉你我告诉你!”
姜言舒听他的话又转移了视线:“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是挑拨我们夫妻间的感情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绝对不是挑拨,而是你听了后会感动,我只是让你多喝了几杯酒,岑总可是为了你动用自己的势力让我潘家一夜破产,债主上门逼得我爸妈投河自尽,而我也变成了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说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残忍吗?”
“他权势滔天,仿若南城的霸主,无法无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岑太太,你说有一天你要是得罪了他,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你呢?”
潘旭一口气说了许多,像是个魔鬼,面目狰狞,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岑霄的恃权凌弱,又像是在提醒姜言舒他爱你的时候可以捧你上天不爱你的时候能将你打入地狱。
林栀夏和周醒刚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了潘旭说的这番话,那晚的事他们都在场,岑霄要杀了他的心他们都看见了。
“岑总真的为了阿舒让潘氏破产?”
周醒淡然地嗯了一声:“谁让他没事触碰了阿霄的逆鳞,活该的!”
“你该不会是同情了那个潘旭觉得阿霄做事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