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辉推开椅子,从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签了这个,我保证言言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的身边,包括你们的孩子。”
岑霄还没有作出反应,周醒就吓了一跳,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手眼通天,姜言舒怀孕的事除了他们几个知道就没对外公布过,岑元辉一个看似不问世事的人都知晓了,说不定他们身边还真有他的人。
这明明白白的知道敌人在你们身边卖埋了炸弹却不知道是谁的感觉真是太糟糕,太被动了!
岑霄快速扫了一眼,周醒也凑过去看了起来,瞪大了瞳孔:“股权转让书?还是阿霄名下所有的岑氏股权?”
他撇撇嘴看向岑元辉:“岑二叔,你是干煤矿挖煤的啊这么黑?”
岑元辉手指点了点桌面:“岑霄,签吗?为了姜言舒这么个女人真的值得?”
周醒真害怕岑霄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他为了姜言舒真的会发疯:“阿霄,别上他的当,不能签。”
“周少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扯到上当了?”岑元辉勾起嘴角冲他笑着,有一种他是游戏主宰的掌权感。
岑霄拿过一只钢笔:“看来二叔早就给我准备好了。”
“咱们做生意的就要学会未雨绸缪不是么?”岑元辉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丝烟雾,猖狂又自信。
“阿霄,我劝你脑子清醒一点,岑氏交到他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多说。”周醒握住他那只拿钢笔的手:“岑氏是你们家几代人的心血,阿霄,你三思。”
“岑霄,我劝你一句,你多犹豫一分钟,言言的处境可就不妙一分钟。”
岑元辉把玩着佛珠,他的话不像是着急,他就是在赌,赌岑霄对姜言舒的那份真心,就算他不签,姜言舒出了事姜家那边也是他要去给交代,还有身后的云家,岑姜两家联姻破灭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无论岑霄是哪种选择,都对岑元辉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见他没有松开那只钢笔,周醒急了:“阿霄,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你想清楚。”
“总裁,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觉得有必要跟岑董说一声的。”秦修承说的岑董自然是指岑元良。
他在昨晚已经擅自做主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叔,想必这个时候林叔已经告诉了岑元良在赶来的路上,等岑元良一到,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只需要拖延时间即可。
岑霄抬眼看他,一句话便明了他的意思,他捏着那份文件:“岑氏并非我一个人的,如果二叔能说的动董事会接受你成为新的总裁,我就签。”
“呵呵,岑霄不愿意放弃就不愿意,哪来那么多理由,姜言舒在你心里不过如此,你说你这番话要是被那丫头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岑元辉从桌下拿出一只手机,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岑霄惊愕,他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岑元辉,我敬你是我二叔,对你一再忍让,你居然跟我耍花样?”
他深知姜言舒的性格,在那样惧怕的环境下,亲耳听见自己的老公没有签下转让书就是意味着岑氏比她的命重要,而她也会对他心灰意冷,那么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瞬间瓦解。
他双唇紧抿,恨不得撕碎了岑元辉,这只老狐狸除了会玩计谋以外还会拿捏人心。
岑元辉拍拍他的手低头一笑:“阿霄,你说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媒体拍下了会不会说你目无尊长,啊?”
周醒气得他来回踱步,他一拳头砸在桌上:“岑元辉,你真是太卑鄙了!”
“卑鄙?这叫无毒不丈夫!”
岑元辉眼中的笑意愈盛:“阿霄,你跟我玩还是嫩了些。”
“阿霄,放开你二叔!”传进来的声音让众人都朝餐厅外望去,只见岑元良拄着手杖身后跟着林叔走了进来。
“哦?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岑元辉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询问。
“二弟,我再不来,你就有失体统了。”岑元良明面上维持着和煦的笑容,他直接坐到主座上。
岑元辉眯了下眼眸:“大哥,你是来看看你这个儿子怎么对我这个二叔不尊的吗?”
岑元良双手杵在手杖之上,他笑了笑:“阿霄,放开。”
岑霄慢慢松开,拿过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对于岑元辉他是由内到外的觉得脏。
“二弟,今日我前来一是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二是为了言言。”
岑元辉笑道:“大哥的消息真是灵通啊,你放心,再怎么说言言也是我的侄媳妇,我不会让人对她怎么样的,只要岑霄签了这份文件我即刻放人。”
岑元良注视着他问了最后一遍:“当真要不顾脸面把路走绝了吗?”
“三十年前你们何曾对我和我母亲有过脸面?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岑元辉整理了下衣领。
他永远忘不了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抱着母亲的身体坐在雨夜里绝望的痛哭,而他们岑家人却高高兴兴地在一起聚餐享受家庭的幸福美满,谁又能想过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他和他母亲的求助无门。
“你心里的那口怨气我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你还不肯放下,言言是无辜的,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岑元良沉着声音听不出一丝怒气,却透着不小的威严。
“唉,也怪那孩子倒霉,她嫁进岑家就是她不幸的开始,没办法谁叫她有眼无珠呢?”
岑元辉咧开嘴巴笑得阴森恐怖,他近乎疯狂的笑让在场的人都蹙了眉头。
周醒在岑霄的耳边小声说:“真是个变态啊!你二叔口口声声说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你们家做了什么?”
岑霄没有回答他的话,对于这件往事他也仅仅知道点大概,对于事情的细节岑元良每每提起都一副不愿意再说的模样,他也不是个八卦的,对于父辈的事不感兴趣也甚少插手。
单从岑元辉的反应来看,他对岑家有这么大的恨意,想必是简单不了。
“你先前跟我说他和你父亲是同父异母,难不成是你爷爷抛弃了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