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筠被她气得一时喘不上气来,白幼薇赶紧给她顺气好言劝道:“阿姨,言舒不是那个意思,您消消气。”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她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做婆婆的为难她吗?”蒋筠心头剧烈颤动。
姜言舒一步都没有上前,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有真的像蒋筠说的那样,嫁给岑霄就是一件错,在他面前她可以卑微甚至可以随时心痛,因为她喜欢他,人都是感情上的傻子,但除了岑霄,她自认为在岑家做得很好了。
当初的两家联姻,蒋筠说都是她带给岑霄不快乐的生活,失败的婚姻,是她害得岑霄不能娶白幼薇,那么她呢?她何尝不也是受害人呢?怎么没有人考虑过她会不会受伤害呢?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言舒,你快跟阿姨道个歉,阿姨心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幼薇冲着她说道,活脱脱把自己当岑家人了。
姜言舒收敛了笑意,目光骤然看笑话似地看着她:“白小姐,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才是岑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
白幼薇脸色一白:“言舒,正因为你是岑家的儿媳妇,你这么对阿姨,不怕阿霄知道生你的气吗?”
“那也是我们夫妻俩的事跟你无关,用不着你在这操心!”姜言舒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她就是看白幼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白幼薇一句话也怼不出来,故作委屈得梨花带雨的跟蒋筠说:“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三番两次来打搅你们的,言舒说的对,她才是岑霄的太太,岑家的儿媳妇,您不该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言舒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您别生言舒的气了,都是我的错。”
说完还特地表现得很是伤心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蒋筠抽了张纸给白幼薇擦眼泪,一脸的心疼,随后说道:“薇薇,怎么是你的错,明明是她,要不是她,你和阿霄也不至于生生错过。”
姜言舒就知道蒋筠一直抱着这样怪她的念头。
白幼薇哭得一抽一抽的:“阿姨,您别这样说,是我和阿霄有缘无份。”
“阿霄肯定会跟她离婚的,你放心!”蒋筠带着十足的把握。
白幼薇哭得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蒋筠:“阿姨,您别乱说。”
“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了。”姜言舒懒得再看她们情分有多深,蒋筠的话像一把把利剑刺过来的时候,就算她不在乎,但刺得多了,她的心也不是铜墙铁壁做的。
“站住!”蒋筠一声呵斥!
姜言舒回眸扯了扯嘴角:“还有什么事吗?妈!”
蒋筠怒气冲冲地就走过来,抬手就给了姜言舒一巴掌,打得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姜言舒的脸瞬间都红肿了。
“这一巴掌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的教训,下次你再这么没有家教,我就亲自问问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蒋筠怒不可遏,眼神里全是嫌弃。
姜言舒冷笑了一声:“妈,我尊重你是岑霄的妈妈但不代表您可以随便打我。”
“那你还想怎么样?”蒋筠有恃无恐:“跟阿霄告状吗?我倒要看看阿霄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维护你!”
姜言舒清楚蒋筠说的话是正确的,岑霄绝对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十分冷静地走到客厅中央,在一处摆放着的古董水晶花瓶处停下面不改色的指着对蒋筠说道:“妈,这是您喜欢的吗?”
蒋筠冷着脸:“你想干什么?”
姜言舒笑的灿烂然后伸手轻轻一推,那水晶花瓶瞬间就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碎片的声音在大厅里清晰可见。惊动了厨房里的佣人们都出来查看,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
这件水晶花瓶是蒋筠的心头爱,平时打扫都会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佣人们小心,除了它是一件古董价值连城以外,更是一个故人相赠。
蒋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一般的冲过去蹲在地上查看碎片,然后歇斯底里的就要去打姜言舒:“姜言舒,你好大的胆子!”
姜言舒这回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侧身一闪就躲过了蒋筠挥过来的巴掌:“您是长辈我不能回您一个巴掌,那么就让它代替。”
“你真是疯了姜言舒,我一定要告诉阿霄,不跟你离婚他就不是我儿子!”蒋筠盛怒之下就要给岑霄打电话。
姜言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便。”丢下这句话她就开始往门口走去,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后悔,在这个世界上,她虽然无依无靠,但是除了云卿,没有任何人能白白欺负了她!
如果因为这件事岑霄就要跟她离婚,那么她也无话可说。
白幼薇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也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方面她没想到姜言舒看着一贯软弱反击起来气势还是很强大的,另一方面也在心中暗喜,蒋筠想必是对姜言舒的厌弃更深一层了,那么对她就更有利。
姜言舒刚到门口,岑元良的车子就到家了。
他看起来兴致很好,一身休闲打扮,应该是自己开车出去的,下车的时候还在后备箱里拎了个桶出来。
看见姜言舒很意外:“言言,今天怎么来了?”
姜言舒还没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今天啊跟几个老朋友出去钓鱼,你看看运气还真好,好几条大的。”
说着就把桶给她看,姜言舒看到了,的确收获颇丰。
“爸,你身体不好,怎么弄这么晚才回来。”姜言舒有些担心,岑元良的身体虽然康复这些年也在细心调养,总归是大病一场,身体肯定不如从前的。
岑元良摆摆手:“我们钓完鱼,就在附近的农家乐里吃了个饭,我还喝了点酒,不过别跟你妈说啊,我在外面酒味消散的差不多了才回来的。”
姜言舒笑着答应了他,岑元良和蒋筠也是利益联姻,但和他们不同,岑元良这几十年对蒋筠都是爱护有佳的。
“走啊,进去,今晚就在家里睡了,明天一早让他们给你弄点鱼汤补补。”岑元良招手让她进屋。
姜言舒杵在原地,低着头:“不了爸,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回来看您。”
岑元良听出她语气不对,又恰巧看到她脸上的手指印便问:“言言,你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