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别喝了。”秦修承给姜言舒打完电话试图阻止无果。
岑霄丝毫没有醉意,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的一切,秦修承再次开口:“总裁,刚刚我打了电话给太太,她应该要来。”
“应该?”岑霄转过身看着他俊脸上染上了几分讥讽。
秦修承有些慌张,刚刚给姜言舒打电话,她的确没有说要来,而是挂了他的电话,心里更没谱了。他话都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保证了:“太太肯定会来的!”这坚定的语气说的秦修承自己都信了。
岑霄眸光闪烁了几下,扯了嘴角好似笑了笑就背过身去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总裁办的大门被敲起。
秦修承就感觉救兵到了一样赶忙谢天谢地的双手合十,兴奋地说:“肯定是太太来了!”岑霄依旧没有转身,傲娇的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秦修承也不拖沓的小跑去门口开门:“太太,你来啦---”
话刚说完他欢喜的心情僵在脸上吃了瘪,张大了嘴巴闪过嫌弃的失望。
“秦助理,我可不是言舒,别乱叫。”白幼薇今天穿了一袭白色无袖到膝盖上方的包臀裙,一头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高马尾,耳垂上还挂着两个圆形耳饰,脚上是当季某diro最新款高跟鞋,挎着一个腋下包,今天的风格倒是干练利落。
秦修承尴尬的扯着嘴角,礼数还得做上几分:“白小姐,您这是?”
白幼薇晃了晃手上的纸袋:“我刚给大家叫了下午茶,来给阿霄也送一份。”
秦修承才意识到今天白幼薇在十一楼有拍摄任务,她向来大方经常请工作人员吃东西,这个理由也是正当的,但是没有故意的成分在他是万万不信的。
秦修承怕等会儿姜言舒要是来了撞见白幼薇也在的话就不太好了于是开口拒绝:“白小姐,总裁他在忙,你给我吧。”
白幼薇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意图,面子上还是表现得一点也不生气,挂着令人不容拒绝的微笑:“我给阿霄送进去,不会耽误他的事的。”
秦修承依旧堵着大门口没有放行的意思:“白小姐,你知道总裁的脾气的。”这话说出来颇有震慑的意味,他希望白幼薇能识趣地离开。
白幼薇的脸色已经由晴转阴了,眼底里不满之意了然,下一秒就推开了毫无准备的秦修承径直走了进去,看见岑霄的那一眼,换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嘴脸:“阿霄,我来给你送下午茶了。”
“白小姐,你---”秦修承整理好趔趄的自己说道。
岑霄也已经坐到boss椅子,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紧蹙的双眉下皆是不悦:“我不吃那些,我还有工作要忙,白小姐请出去吧!”
大概是白幼薇早就料到岑霄会这么说毫无退却之意,而是拿着纸袋好心情般走到他的办公桌旁,有条不紊地拿出精心挑选的甜点和咖啡饶有兴趣地道:“阿霄,这家甜点在南城做的最好了,口感细腻丝毫不会太甜,你尝尝。”
说着白幼薇就打开了甜点盖子用小叉子刮了一小口递到他面前,岑霄还未来得及做任何举动就被秦修承的话打断:“太太。。。太太您来了?”
岑霄顺声望去,姜言舒木讷地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头发也是随意的扎在脑后,一看就是什么都没换下就匆匆赶来了。
姜言舒眼底的光瞬间暗沉,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眸中透着无止境的黑暗。
她心底所有的担心都幻化成了一把尖刀扎得她疼痛到无法呼吸,瘦弱因为生病还未完全复原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忽地笑了起来:“秦助理,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情况?”
“我。。。我。。。不是。。太太不是这样的。。。”秦修承的舌头打了结似的怎么都解释不好,要怎么解释呢?偏偏这个关头上被姜言舒匆匆赶来遇见,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因为她看到的是事实,白幼薇的确是在喂岑霄吃东西,而岑霄还没吃就是,两人现在的行为的确看起来很亲密啊。
秦修承试图说些什么想要挽回下局面就被姜言舒打断:“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白幼薇也没想到自己就想送个下午茶的功夫还被姜言舒误会了,还真是老天爷主动在帮她,自从上次被岑霄警告过后,她就撤了监视姜言舒的人,这回还真不是她巧用手段的缘故了。
白幼薇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走到岑霄和姜言舒两人的中间位置好意地主动解释:“言舒你别误会啊,我今天有棚内拍摄,见大家辛苦就叫了下午茶,刚好多出来一份就给阿霄拿来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刚好的事情吗?就算白幼薇说的都是事实,那她随意可以进出总裁办还不是岑霄默许的,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不是假的。
岑霄那样脾气的人,如果他不愿意,白幼薇想近他的身恐怕都没机会,倒显得她这个正牌太太小鸡肚肠了,人家两人青梅竹马喂个蛋糕又怎么了?
姜言舒讨厌他们之间的模棱两可,也讨厌自己莫须有的自尊心,更讨厌岑霄明明爱着白幼薇却死不承认。
大概是刚刚跑得太急了,她全身都湿透了,混着汗珠的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脸色倒也显得楚楚动人,她死死咬紧牙关故作淡定:“白小姐不用特地跟我解释,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
姜言舒一句不感兴趣就将岑霄和白幼薇归类到一起,落在岑霄的耳朵里就是她姜言舒大度到可以三番两次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能容忍。
他嗤笑出声:“薇薇,看到了吧,我就说岑太太是最大度的,你何必白费口舌。”
“阿霄——”白幼薇做出故作责怪岑霄之态。
只有姜言舒心痛到麻木,深吸了一口气:“岑总说的是,我来这没别的意思也只是想问问岑总,我之前放在衣帽间的一个盒子哪里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如果岑总知道的话请告诉我,那盒子对我很重要。”
姜言舒也只是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自己来这的原因,刚刚才想到前不久她想找那个盒子没找到的事。
听到盒子,岑霄的幽暗的双眸又暗沉下去了几分,她还真是珍视那个盒子,珍视和宋知也的点点滴滴,为了那么个盒子还要亲自跑来珺昇询问他。
他还记得是有一次回明和公馆无意间发现在衣帽间的角落放着一个不起眼但很精美的盒子。
好奇心驱使着他打开了,里面放的不是什么珍贵的首饰之类,也不是什么重要文件,而是远在国外的宋知也给她寄来的一封封信和明信片,还有每年的生日礼物。
两人还真是有情趣,除了通话微信联系还不够,还玩起了书信来往。
他大概浏览了其中几封,无非是关心惦念的相互问候和心事叙说,巨大的嫉妒和挫败驱使他当即就将那个盒子扔到了储物间。
为此他赌气似的出国谈业务两个月不曾与她联系半分,还真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姜言舒那两个月也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后来还是他忍受不了借着姜文柏过生日的由头马不停蹄地回国服了软,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岑霄在心底不免呵呵一笑。
岑霄粲然一笑,面不改色道:“什么盒子?再说了明和公馆我根本不经常待,岑太太的东西放在哪儿我怎么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