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院里的老人很早就起床了,老人大多数睡眠浅,从凌晨五点就有人在门外走动。
紧接着,打水的,做早饭的,络绎不绝……
苏皖也起来了,昨晚上傅延跟果果一夜未归,想来他们是在医院了。
果果受到那么大的惊吓,不管身体有没有问题,傅延都会安排她留院观察。
苏皖随大流,先是去院子里的那口井里打了两桶水,其中一桶用来洗漱,另外一桶则拎回到屋门口放着。
“苏皖,你要做饭啊?”一个十分热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皖转头,见说话的是昨天她坐在地上,说要扶她起来的好心的老太太。
“是的,林奶奶。”苏皖点点头,回她一个浅笑。
然后她转回头,舀水洗米。
“哎,她会笑啊?”另外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太太凑到林奶奶身边,大惊小怪地说道。
“你看你说的,人家怎么不会笑了?”林奶奶有些不满。
“哎,你刚住进来,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有多古怪,她从来不笑的。还有她打她闺女的样子,那真叫做吓死人了……”
那老太太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苏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中。
苏皖煮粥的时候,好几户人家探头看过来,都是被粥的香气给吸引。
“是肉的香味。”脸上长麻子的老太太鼻子嗅了嗅,满脸的陶醉。
这年代的人舍不得吃肉,一户人家一个月能吃上一回肉已经算是很好了。
“这女人真不懂过家,竟然一大早就煮肉吃,这是趁她对象跟闺女不在家,自己吃独食吧!”麻子脸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不屑和鄙视,对旁人说道。
“她对象早就该跟她离婚了,什么品相!”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搭了一句嘴。
“就是,等她对象回来,我就给他说让他好好管教她,过生活不是这样过的,这大口大口的肉吃下去,底子都掏空了,要是急须用钱的时候,上哪里要了?我家反正不会借给他们一分钱。”
……
苏皖才不管这些闲人碎语,肉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包括油米材盐,她才不会为了遮掩什么而委屈自己。
肉粥煮好了,青菜也用花生油炒了一盘,那香味勾得每家每户心痒难耐,之后,苏皖打包好就出门去了。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只有一家,叫第一人民医院,但还是要坐巴士的,不然走路起码走一个小时。
“去第一人民医院一分钱。”售票员伸手等着要钱,苏皖在裤兜里掏了掏,摸出来一张发黄破旧的纸币给她。
眼看着那一分钱被收走,她还有些心疼。她在心里默默地悲哀,原主可真穷啊,自己翻箱倒柜才找出来这一分钱,怕等下回去都没钱坐车了。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她十分熟练的找到护士站打听内科住院部,然后又跑到内科住院部的护士站打听,很快就找到了果果的病房。
此时刚过早晨七点,大多数病人和家属都已经起来了,正在不远处的阳台水龙头处洗漱。
苏皖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这间三人床的病房里,三岁的果果独自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隔壁病床上的小男孩在吃早饭。
“妈,你看那小丫头,一直看我吃鸡蛋。”小男孩七八岁的年纪,手里拿着半个鸡蛋,津津有味的小口小口地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