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继续找你姑姑?”
“我一定得找到她。我爹一直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姑姑,一定让我把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交给我姑。”
“可是……据我所知,她好像真的已经死了。”
陈铎盛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你有所不知,我是在钢铁厂长大的,我曾经在钢铁厂的英雄宣传栏里见到过这个名字,我记得她好像是为了救火还是救人牺牲的。”
陈铎盛呆呆地看着陆星月,分明是黝黑的脸,此时陆星月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苍白来。
半晌,陈铎盛才说:“那,那他们说的那个姐姐,也是……骗我的吗?”
陆星月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虽然在那里长大,但是,几年前就下乡了,不久前刚回来。我从来没听说过陈曦这个人,也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她。”
陈铎盛脱力一样,一屁股坐了下来,口中失神地喃喃着。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姑姑死了,那也不应该所有人都不记得她吧?逢年过节总要……”
“祭拜”两个字没有说完,陈铎盛又咽了回去。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的确确没有听说过你姑姑的事。”
陈铎盛失神地坐着,好像没有听见陆星月的话,直到李华颂端着碗进来。
“没啥好吃的,我就煮了点儿面条,做了个炸酱面,小盛你尝尝。”
陈铎盛看了她一眼,呐呐地说了一生,“谢谢。”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包扎呢?”李华颂奇怪地看着他们。
陆星月就把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李华颂“嗐”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呢?打听打听不就行了吗?就算是陈年旧事,可也不至于没一个人知道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是……”陈铎盛窘迫地抓了抓衣服。
他带来的土产因为着急逃跑,都被留在钢铁厂那边了。
他现在可谓一穷二白。
“要不你先住我这儿吧,过几天我再回一趟钢铁厂,打听打听当年是怎么回事。”
“你……不合适,你家靳同志不在家,你收留个年轻小伙子算什么事?传出去没得让人嚼舌根子。住我家吧,跟我们家虎子一块儿睡。”李华颂说。
陆星月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现在是已婚人士了,又有宋秋心那么个虎视眈眈的后婆婆,凡事还是得注意一点儿。
“可是,可是……”陈铎盛满脸窘迫。
李华颂豪迈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小伙子,可是什么,我又不会吃人。不就是现在困难点儿吗?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陈铎盛眼睛发红,站起来给陆星月和李华颂一人鞠了一个躬,嗓子发哽,说不出一句话来。
吃过饭,陆星月给陈铎盛的胳膊上了夹板,身上其他的伤也都上了药。
把陈铎盛收拾整齐,又给他找了两身靳怀远留在家里的衣服给他替换,李华颂就把陈铎盛带走了。
陆星月一边收拾刚才用过的东西,一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钢铁厂的人对待原身都十分喜爱、热情,那天秦大叔分明答应了自己,不应该糊弄自己啊。
陆星月想不明白为什么,决定周末回一趟钢铁厂,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