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来到近前,盯着赵传化眼睛,“别告诉本官下午都还好端端的驴,忽然暴毙死了,怕疾病染到猪仔,连桶带泔水也一同丢弃了。”
这时,进入屋中搜查的王煜也出来了,手里多出一张有明显折叠痕迹的崭新银票。
“本官竟不知养些猪仔竟如此赚钱,除去平日花销,竟还能攒下五百两白银,看的本官都不免动了心思。”
王煜抖开银票看了看,啧啧出声。
大景流动货币,乃铜、银、金;百枚铜钱为一贯,十贯铜钱为一两白银,十两白银为一两黄金。
别看京城乃大景国都,人口众多,热闹非凡,实际上,寻常百姓一天做工出摊,顶多也就三五十文钱,扣掉柴米油盐等开销,一月下来能攒一贯便已是十分难得了,更多百姓一日只能赚到十来文钱。
五百两白银,即使按每日赚五十文,不吃不喝,不用任何支出来计算,赵传化也要足足存上两年七个半月之久。
可实际上赵传化不止平日喜好喝点小酒,还有购买柴米油盐,购买福源楼的泔水……
这么算下来,这五百两白银,他一辈子都没机会存到,何况还是整数崭新的银票。
苏旭双手环胸,淡淡道:“说说吧,你这银票是从何而来,驴和桶又去了哪里?”
赵传化脸色一白,“我,我……”
赵传化支支吾吾,看得王煜眉头直皱,爆喝道:
“说!”
大理寺一人,更是王煜开口刹那,直接拔刀抵在了赵传化下颚处,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割破他的喉咙。
“青叶先生!”
“是青叶先生,是青叶先生给我的银票,驴和桶也被青叶先生一道带走了。”
就在刀锋越抵越紧,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的赵传化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闭眼大声叫着。
“青叶先生?”
“他是如何寻到你的,让你做了什么?可还有交代你什么?”
王煜趁势逼问。
“小的不知啊。”
“今儿午时小的正在收拾驴车,好准备前往福源楼收泔水时,一个自称青叶先生的人忽然寻上门来,只说让小的不要理会厨房外的泔水,一到申时,只管着赶车回家便可,若事成了,便给小的白银五百两。”
“其实小的清楚,这并非我能参与的事,但奈何……”
“奈何财帛动人心。”苏旭接上了赵传化的话,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为你车上桶中装东西,青叶先生又去往了何处?”
“小的不知……”
“详细描述青叶先生的长相,衣着打扮。”
话落,那在福源楼绘制画像的大理寺官员走出,开始准备炭笔宣纸。
然而——
才刚动笔,在场所有人均是猛地一怔。
因为,赵传化所描述的青叶先生,除了衣着打扮是文士外,外貌特征竟与店小二所说完全贴合。
“可是他?”
城卫司卒役拿出一份画像展开在赵传化眼前。
“不错,就是他,他就是青叶先生!”
一看到画像,赵传化连细看都没细看,便情绪激动的指认了起来,紧接着又声泪俱下的祈求苏旭和王煜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然而王煜回应他的,却只有两个充满冷意的字:
“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