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都府和大理寺的人,则是留有几个在外护持秩序,余下的全在酒楼内部排查食客、尤为照顾那些二楼包厢的人。
“城卫司的人总算来了。”
“能不来吗?须知里面失踪的人,可是他们旗官。”
“什么他们旗官,你们还不知道吧,荣适几位大人从下狱那日起,就已经不是城卫司的人了。”
“带头那人就是新任指挥使?好生年轻,该不会是哪位权贵子嗣吧?”
“慎言!”
城卫司的人一来就吸引了诸多目光,各样的低声议论也是此起彼伏。
“指挥使。”
百姓没见过苏旭,可大理寺和京都府的人却不一样,作为与城卫司紧密相连的衙门,早年没见过还罢,但近五日来他们或多或少都和苏旭打过照面,也清楚这位新任指挥使乃当朝太孙。
苏旭来到近前扫了眼那几辆马车,随即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还在排查,不过从多方口供综合来看,荣适几位大人的行程并未有什么异样,期间更没有接触什么人,就连抵达福源楼后,也仅仅是与店小二有过短暂接触。”
“时间呢?”
“巳时三刻离开的城卫司,午时抵达的福源楼,申时一刻店小二发现荣适几位大人消失不见。”
知道了荣适几人的行程和失踪时间,苏旭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深了。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一刻等于十五分钟。
抛开离开城卫司的时间,从抵达福源楼的午时计算,截止到几人失踪,那也过去了整整四小时十五分钟。
如此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店小二最后一次进入包厢是多久?”
“未时。”
“未时?”
苏旭笑笑,“也就是说荣适几位大人是在未时到申时一刻这段时间不见的吧,那为何到现在才报案?”
回话的那位京都府捕快说道:“乃是他们的仆从以为酒后去了旁侧勾栏,因为往昔几位大人酒后也确实会去听听曲儿,或者和某位娘子共度春宵,所以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确实是很晚了。”
苏旭抬头看了眼天空,旋即转身大步走进了福源楼。
福源楼的一楼空间很大,大门右侧是柜台,再然后就是一张张整齐摆放,占据整个一楼的桌椅。
而在大门正对面,则是一个之字形楼梯。
只不过此刻里面的气氛却格外沉凝,大批的捕快衙役看守着一个个食客,挨个盘问审查,但凡有谁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一柄通体森寒的长刀便会架在了他脖子上。
除此外,几个身着麻衣,以及一个肩搭白色汗巾的人更是被带到了中心位置,接受着那身穿黑色皂服,腰垮长刀弓弩,眼角有一条细小刀疤的年轻男子盘问。
所问到的消息,也是刚刚从门外京都府捕快口中不曾听到的。
和苏旭一样,这个大理寺寺丞也发现了这里面有很大的逻辑问题。
须知荣适几人是在午时抵达福源楼的,到未时中间间隔了整整一个时辰,即便几人再怎么磨蹭,那时也应该酒足饭饱了,纵然有事商谈,或借酒浇愁,那也不该在未时后就没了动静。
至于前往旁边的勾栏——
他已经排查过,福源酒楼确实是有后院后门,可那通往的方向却是南市正大街,要想到隔壁,只能走正门。
何况官职被夺,正处前途渺茫之际的荣适几人还有心逛勾栏吗?
“说!你们抵达福源楼后究竟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