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颇有些怨怪,“你别跟姓翟的那混蛋说,我可不想被他取笑。”
“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安硕平淡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试着控制一下自己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减少恐惧感。”
他不太擅长安慰人,只隐约感觉泽洋的状态跟菜市场那一战有关,但他对心理方面的知识实在有限,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以示关心。
秦泽洋叹了一口气,兀自说着:“你说我哪能控制自己的想法,该怎么想还得怎么想。”
他嘀咕道,“要是以后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连女朋友都跑了,你说,我以后怎么跟我们秦家这一脉交代呀……”
安硕:“……”
“嘿嘿,”秦泽洋笑道,“我开玩笑的,缓冲一下气氛。”
安硕不想再继续话题:“行了行了,就你这德行,过一两个星期,肯定能满血复活。”
“我跟你打个商量,”秦泽洋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台子,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那屏风后面……能不能你一个人去?”
安硕抱起双手,冷哼着斜睨秦泽洋:“我去。”
秦泽洋抬手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脸,问:“你这不是在骂我吧?”
安硕转身往后台走,一边走一边说:“不管有没有骂你,一会儿要是冒出个什么东西,你别指望我。”
“什么东西,”秦泽洋复述了一遍,感觉不太对,马上又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黑色夹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屏风后。
“嘿,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吧。”秦泽洋回转身,再次扫了一圈。
高耸木门依然洞开着,暖黄色光线不知不觉已经换成了白光,夜幕降临。
大厅两侧,一扇扇窗户呈尖拱形,整齐排列出浓郁的哥特风,似乎只要稍微添加一层滤镜,就能上演一部又一部的鬼怪故事集。
他吞咽了一下喉咙,小声叫道:“安硕?”
无人应答。
“安硕?”他又叫一声。
一片寂静。
他尽量将注意力放在长桌上。
台子一角摆着一个金属杯子,右侧盖着一块又破又脏的黑布。
他掀开黑布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查看着。
被隐藏的位置有一片令人很不舒服的黑色,隐隐透出一股发霉的味道。
“叩叩。”
手一抖,黑布掉回桌面。
“你敲什么啊?”秦泽洋回过头,盯着画像方向,“安硕,说句话。”
无人应答。
他看看画板,又看看桌面。
太安静了,真的太安静了。
“叩叩……叩叩……”
敲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会儿高一会低,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奉献箱的方向。
那里的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直到‘叩叩’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才反应过来,快步跑过去。
这一次‘叩叩’声一直响着。
“别敲了,我马上放你出来。”说完,他才发觉不对,于是又换成英文说了一遍。
话落,敲击的声音终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