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安硕转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肯说。”
傅正卿点点头,走到老五面前,拉了一条椅子坐下。
老五歪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他们真敢拔他指甲。
“老五,”傅正卿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这个朋友还挺大方,你替他取了一次钱,就请你去磐江坨玩了两天。”
“那是,过命的兄弟。”
傅正卿点了点头,说:“在你待着的两天里,庆柏林忽然失火了,林子里还有一具尸体。”
“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老五直起身子,“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多啊,有人风景的时候不小心摔一跤,我刚从旁边经过,你们就能污蔑是我推的吗?莫名其妙。”
“你举得例子挺好,”傅正卿笑着说,“可是,如果那一块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人,四周又没有监控,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推下去的呢?”
傅安硕跟着补充道:“你在庆柏林附近的民宿住了两天,现在刚好淡季,那天入住的客人只有你和一对情侣,那对情侣没有去庆柏林,而是去了附近的旅游景点。”
“好吧,我承认我去过庆柏林,”老五扬眉,“但你们不能因为我去过,就给我定罪吧。”
这时,手机响起信息进入的声音。
傅正卿划开屏幕,直接点开。
秦泽洋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个老五已经花了一大半钱了,他买了一辆BM机车,二十万,一根BP皮带一万,一只N牌手表,一万五,在鼎盛酒店包了一年的房间,找了个女朋友,给她换了一身行头,她晒的东西,大概也有二十万左右……”zx。r
包厢里一片沉寂,老五泛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抓着裤腿,两条腿绵软到支撑不起他沉重的躯体。
傅正卿把手机放到玻璃桌上,咔哒的声响吓得老五又是一哆嗦。
“我承认,那些钱是有人打给我的,但我真的没有杀人,”老五终于露出了慌乱的表情,语无伦次地说,“我那天确实有去过庆柏林,但我什么也没干,是有人叫我完成一个任务,把一个盒子埋进林子里,只要我完成任务,我就能拿到余款。”
他顿了顿,说,“我打开过,那个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空盒子。”
“火是你放的?”安硕厉声问。
傅正卿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
“不是。”老五否认,他绞尽脑汁沉思片刻,忽然拍了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除了我,还有一辆面包车,但我只到了一点影子,没有到具体的样子。”
“有人杀人抛尸,而且还烧了林子,你收到一笔来路不明的巨额款项,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就有死者的家属出来寻人了,事情越闹越大,从人证物证上起来,你都最符合‘凶手’的条件。”傅正卿声音依旧柔和,“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妈的……老五在心里大骂: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这笔钱相当于他行刑前最后的晚餐,好吃好喝一阵后,最后快乐地送他去西天。
天上果然只会掉匕首,不会掉馅饼。
“安硕,”傅正卿站起身,“走吧。”
“傅总,我说,我说,”老五跳了起来,“死的人是秦安志,他是我老乡,我们俩一块来义城的,我刚才确实骗了你们,那辆面包车我到了车牌,就是安志用来运货的面包车。”
他吞了口唾沫,“他好像喝了酒,一个人开着车子进了林子。”